众人心思各异,穆默尔脸色一沉,却是根本不管这些。〖?爱阅读〗
他来大楚,原本就是探听得知在西疆人心中如同战神一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楚大将军林家一脉皆已死绝,因而心中生出了野心。
前来打探之余,他接到了太子递来的橄榄枝,商定好他回西疆之后假装挑起战争,然后帮助太子提早登上皇位,太子便将便将三城刮归西疆。
两者联盟的保证,便是将罗贡的女儿嫁给他。
穆默尔冷笑一声,猛然掷杯,怒声质问道:“大楚的皇帝莫非是在戏耍我不成?若是大楚当真毫无诚意交好,我西疆骑兵从来不是吃干饭的!”
温筳虽心中有些别扭,却也知道闻淮卿是为了自己打算,不顾罗贡的阻止,起身清脆道:“四王子莫非早前与皇上提起过想要和亲大楚的想法不曾?”
穆默尔并非当真喜欢温筳,目色阴翳地扫了她两眼,冷淡道:“自然不曾。不过这又如何?”
温筳呵笑,抬眼直直地看着穆默尔深邃清晰的眉眼,淡淡道:“既然不曾提前说明,三殿下早些向皇上求来了旨意,又怎么能算得上是戏耍殿下。”
顿了顿,温筳别有深意地在穆默尔脸上扫了一圈,疑惑道:“莫非四王子早有打算,却偏在这大殿上才提起,是以为借着战事威胁能令皇上答应你不成?”
穆默尔被温筳这一番抢白气得脸色铁青,合着被戳中了心事的恼怒,猛然道:“你大胆!”
慢条斯理地将明黄圣旨重新小心收回,闻淮卿冷冷道:“我看四王子才是大胆!”
他哼笑一声,彻底放下往常满身不正经的风流倜傥,正色起来,竟是难得的威严,身上气势压得人心头一震:“我的王妃,也是四王子能觊觎斥责的?”
穆默尔再忍耐不住,手上用力地险些掰下一块桌角,连声气到:“好!好!只盼我西疆儿郎攻破你大楚城门的时候,三皇子还能这般硬气!”
言罢,穆默尔连皇帝的脸都懒得多看,彻底拂袖而去。
这是彻底撕破了脸的意思。
闻于瑾瞧着温筳与闻淮卿两相对视一眼,那互相维护的模样,令他心中发涩,却只能死死压住嘴角,半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孟贵妃暗叹口气,悄悄那手拍了拍闻于瑾的手背以作安慰,闻于瑾只能苦笑一声。
闻崇鸣神情阴沉地看着与往常全然不同的闻淮卿,仿佛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声气势便能叫人眼中只能瞧见他,高贵,凛然不可犯。
往常倒是小瞧他了,闻崇鸣眼神暗了暗。
殿中一时寂静,众人都因这一连串的变故顿在原地,不敢出声。
皇帝却仿若未见一般,笑了笑,道:“今日小年,众卿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忧心,只管玩乐便是。”
这丝毫不怪罪温筳与闻淮卿的模样,叫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呐呐不敢言,心底却暗暗将闻淮卿的重要性提了上来,再不敢小瞧这位过去无甚存在感的三殿下。
连皇帝边上原本想要斥责怪罪两人引起战事的皇后都哑了声,不敢多说,只心中警惕,想着晚些时候宣罗贡进来,问问他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不提,众人便都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各自饮酒作乐,只是氛围到底不如方才,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温筳松了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坐了下来,抖着手举起面前的酒盏猛灌了一口。
“你倒是胆子大。”罗成镜瞪她一眼,颇有些后怕地将她的就换成微甜的糖水,仍觉心下跳得飞快,又带了点疼痛的巨大失落。
温筳吐了吐舌,并不敢反驳,缩在位子上被罗成镜好一顿数落。只觉边上罗贡与罗夫人几分的目光如芒在背,衬着罗成镜的话倒显出了几分温情。
说了不过几句,罗成镜见温筳兴致缺缺,茫然出神的模样,他苦笑一声,眸色微黯,竟不知他何时居然也成了这般婆婆妈妈的模样。
罗成镜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叹了一声,令宫女将他的茶水换成了清酒。
苦涩难言的味道顺着喉口一路往下,罗成镜被呛得咳出了声,温筳讶异地看着他,皱眉制止了他继续往口中倒酒的动作。
“许久不曾尝到这样的味道了,今日总想放纵一些。”罗成镜按住温筳的手,他垂眸清浅道,言语间呼出来的酒气竟也是含着浅淡的酒香。
温筳顿了下,感到身上罗夫人杀人般的目光,忽然觉察出一点异样,将手从罗成镜难得滚烫的手掌底下抽了出来。
她只好无奈地劝了一句:“那兄长少喝一些。”
手中的温软细腻忽然抽走,罗成镜眼中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失落,蜷了蜷手指,低声应道:“好。”
言罢,他果真不再猛灌,只执着杯小口缀饮。
温筳舒了口气,逃避似得借口小解,从席上站起了身,跟着引路的宫女出了殿去。
上头闻崇鸣看着温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