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长公主府门口,罗锦原本因为温筳差人来寻她提早回府的郁气,在看到半挂在封枝婢女身上的梧叶时,尽数化为了惊讶。〖?爱阅读〗
“这是怎么了?”罗锦讶然地上前两步问道。温筳脸色不大好看,简单解释了两句,就要上马车。
“罗五小姐稍待。”闻淮卿忙上前拦下她。温筳脚步一顿,下意识往他边上去了两步。
闻淮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方才因闻于瑾而生出的妒意消散不少,他靠近了温筳低声道。
“罗贡怕是不会愿意让你请大夫来给个婢女瞧病,待会儿我让府上的大夫帮你去瞧一瞧。”
温筳点了下头,面色稍稍泛红,将几乎贴到她面颊上的闻淮卿推远一些,小声回道:“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闻淮卿不满地提了一句,又似满不在乎地觑着她道。
“看着你对这新换的身份倒十分适应,可是忘了我府里还有个日日惦记着你的丫头?也不知道寻个时间去瞧瞧她。”
言罢,闻淮卿又有些许心虚地撇开眼神,生怕被温筳瞧出来,其实是自己许久没见着温筳,对她格外思念,才拿豆沙做话柄,提醒她闲时往三皇子府上来。
温筳心中一动,看着闻淮卿略微泛红的耳尖有些好笑,正要说点什么,前头马车上传来两声嗽咳。
“禾妗,你与三殿下谈些什么?该归家了。”罗成镜久等不见温筳上来,掀开马车帘子,一眼就看见了靠得极近的温筳与闻淮卿二人。
他心底无端升起几分不适,只是此刻没了催心迷情的熏香刺激,他便将心中的郁燥归结为兄长对自家妹子的忧心,忍了半晌终究还是出言提醒。
“这就来。”温筳眼中含笑,回头应了一声,便与闻淮卿告别,小声道:“待得了空,我便去殿下府上。”
闻淮卿本应罗成镜的催促猝然黑了脸,哀怨地望着温筳,却在她三言两语之下,又由阴转晴,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我等你。”
言罢便推了两步,看着温筳转身上了马车,藏蓝马车帘子放下来,隔绝了佳人面容。
闻淮卿看着车马嶙峋远去,良久才转身离去。
外头的寒风被车帘隔开,小桌上驾着暖炉,熏得人昏昏欲睡,温筳撑着下巴出神,隐约露出一丝笑意。
罗成镜忍耐半晌,压住心底的酸气开口问道:“禾妗与三殿下关系很好?”
温筳茫然回过神来,面上泛起一丝浅红,遮掩着答道:“此前围猎遇险时,多亏了三殿下,方能平安归来。”
说起来,作为罗禾妗这个身份,也唯有围场那一回与闻淮卿的交集,能拿出来与人说。
罗成镜沉默许久,往常敏捷的才思此刻仿佛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干巴巴地提醒她。
“三皇子殿下到底是皇家中人,往来之时需得注意着些分寸,免得惹了麻烦。”
“禾妗知道的。”罗成镜不知道她与闻淮卿的渊源,有此忧心实属正常,又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温筳也不会去反驳他,极为乖巧地应下来。
动了一动僵硬的手指,罗成镜暗中松了口气,一时想不出该再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听着马车驶过长街的声响,倒也格外温馨。
一行人回到太师府,闻淮卿果然信守承诺地将金大夫指使来,借着给罗成镜看病调养的借口,顺便给梧叶开了药。
竹林里头的积雪没人打扫,只为了方便走路清出来一条小道,到了化雪十分,竹林深处的清荷苑便格外的冷。
温筳看着因被闻淮卿随意指使,而满脸不渝的金大夫,正要开口道谢,却喉中发痒,没忍住咳了两声。
金大夫闻声侧目过来,对上温筳有些许发白的脸色很是皱了两下眉头:“把手伸来,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讪讪笑了一下,温筳也不敢反驳,便将手伸出去给金大夫把脉。
“有功夫顾惜你那婢女,怎么自己不知道顾着点自己?”金大夫虎着脸,又给温筳开了服方子。
早先温筳在雪地里湿了衣衫,本也算不上多严重,只是梧叶去取衣衫时拖延了一会,着了些凉。
后头温筳归家来,因着梧叶双腿冻得不清,起不来床,温筳身边又向来只她一个婢女,无人注意到该给她炖姜汤驱寒,温筳自己也没在意。
一来二去的,便有些起烧,好在金大夫发现的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次日。
“是我疏忽了。”罗成镜听得此事,匆忙令长怀将他从院子里送过来看了温筳,满脸愧色道。
被迫赶到床上,连请安都被罗成镜要求着免了的温筳,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笑道:“只是小病,过两日就好了,兄长不必担心。”
罗成镜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给她掖了下被角,道:“待会儿我让母亲再给你送个婢女过来,总不能没人照顾了。”
温筳想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