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于瑾被灌了一碗药汁下去,总算情况稳定了下来,温筳歇了口气,便将方才罗成镜要她带的话告诉闻淮卿,疑惑问道。「爱阅读」
“兄长为何会以此来要挟你?”
闻淮卿头疼地叹道:“此前我得知孟贵妃并非真凶时,曾想去太师府上探过,没想到太师府守卫森严,很快就有所察觉。”
“我不得已,躲进了罗成镜的屋里,想着他病弱,没那么容易发现我。结果我却低估他了。”
温筳听着这桩旧事,格外有兴趣地问道:“他发现你了?”
“是啊。”闻淮卿想着心气高昂的罗家长公子,难得露出一丝赞叹的神情,“他发现了我,却替我打发了搜查的仆人。”
温筳正听得兴致勃勃,榻上昏睡的闻于瑾闷哼一声,逐渐清醒了过来。
“二殿下醒了?”温筳再顾不上听往事,转身就去询问闻于瑾,看得闻淮卿忍不住黑了脸,更为后悔将闻于瑾救回帐中了。
雪白的绷带牢牢绑在他的肩上,闻于瑾若有所思地触了一下,抬头就看见眼前双目闪亮的温筳,忍不住晃了下神。
“多谢....罗五小姐。”
闻于瑾一时想不起来该说点什么,在闻淮卿的视线压迫下,莫名又憋出一句道谢来。
温筳眉眼稍弯,继而转头问闻淮卿:“既然二殿下醒了,是不是就该去找她了?”
“在等一等。”闻淮卿说起正事,总算不再盯着闻于瑾,“还有些准备,需要楚复去做。”
夜,还有些长。
次日一早,去搜山的侍卫前来回禀,在山林的深处寻到了一只被刺中了眼睛的猛虎,众人合力将之擒下,确认了刺中猛虎眼睛的箭正是闻于瑾的。
孟贵妃得此噩耗,险些呕出血来,衣冠不整地就要去见那只虎,勉强被皇帝给拦了下来。
好容易收拾好了衣装,震怒的皇帝才带着众人匆匆到了被侍卫特意圈出来的空地上,一只正在被开膛破肚的虎尸大咧咧地被扔在地上。
“皇上,这是从老虎肚子里寻到的。”御医将满手血污浸在水里荡了荡,拿帕子擦了个干净,才从边上亲自端了一个木盘子呈上去。
破乱不堪的两片衣角,已经被模糊的血肉侵染地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却还能看出用料不俗,制式也格外眼熟。
“还有些碎裂的人骨,臣已经叫人去清理了,暂时只知是有一男一女两人丧生虎腹,便不呈上来污了皇上的眼睛了。”
“朕好好一个围场,怎么会出现本不该出现的老虎!竟然还有人丧生!赵统领呢?怎么安排的护卫!”
皇帝心中惊惧,若昨日他不曾因疲惫而缺席,今日丧生躺在这里的,岂不是还有可能是他?
禁军统领赵景是二皇子一系的,原本闻于瑾出事,他就心有不安,现在这不安眼看正在成为现实。
他犹豫了一下,站出来道:“围场护卫一事大半是太子殿下亲自布置的,属下只负责护卫皇上安全。”
皇帝脸色稍变,张口想要斥责,却看见闻崇鸣一脸愧疚地抢先一步跪下了认错道。
“是儿臣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林将军的旧部混进了围场。那些奴才因二弟状告了林将军就怀恨在心,设了陷阱想要害死他。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说完就跪在皇帝脚边痛哭流涕。
演技之精湛,叫混在闻淮卿的侍卫中,跟出来看情况的温筳忍不住撇了下嘴,要不是她亲耳听见闻崇鸣定了计划,想必也要被他给骗过去。
果然,皇帝见此心有不忍,他方才失去了一个儿子,怎么会忍心再叫令一个也无故被罚。
“罢了,是贼人过于狡猾,并非你的过错。”
说着,皇帝又有几分心虚地看向自从御医将衣角呈上来,就恍惚失神的孟贵妃,小心安抚道:“也许,出事的并不是阿瑾,你莫要太过伤心。”
孟贵妃此刻根本已经不能听清皇帝的话了,心中恨得滴血,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一心抖着手想触那衣角,却又不敢触,憋着一口气彻底昏死在皇帝怀中。
皇后冷眼看着,直到她晕过去,才故作慌张地吩咐道:“快!快将贵妃扶回帐中去!”
身后的宫女闻声,心领神会地上前想要从皇帝怀中接过孟贵妃,却被皇帝冷淡地划开:“不必了,朕亲自来。”
言罢果然亲自将孟贵妃横抱起来,吃力地在宫人的搀扶下往皇帐中去。
皇后的脸色顿时扭曲了一下,狠狠瞪了宫女一眼,冷声道:“命人将尸骨收敛起来,送到贵妃跟前去,让她好生辨认一番。”
御医闻言手上一顿,暗自为孟贵妃叹息。
那尸骨其中之一,十之八九就是失踪的二皇子了,本就是摧人心肝的伤痛,皇后却还有亲自送到孟贵妃跟前。女人的嫉妒之心,当真是可怕。
经过宫人一番辨认,果然确定了那尸骨之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