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正伸长了脖子,努力想要听清罗正韵的话,结果却听到了闻崇鸣寒意满满地道了一句。←←?爱?阅?读Шww.loveYueDu.?om→→顿时心脏剧跳,差点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踪迹。
好在带着罗正韵的宫人很快应了一声,才叫温筳将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去知会设陷的人一声,别露了马脚,让罗成镜看出来。”
闻崇鸣的话散在秋风里,寒意刺骨,叫温筳徒然打了一个冷颤。
午时刚过,皇帝服了两枚丹药,终于缓过神来,当场先亲射了一头活鹿,犒赏群臣,又道此次狩猎拨得头筹的人,除了寻常赏赐之外,还能允他一个要求。
话才落下,不说皇室宗亲,就连列位习武的大臣都跃跃欲试起来。
皇后偏头笑道:“皇上这个奖赏好,我看今年定比往年秋围要来得有趣。”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底下的贵女们,“本宫也凑凑热闹,添个彩头。今日狩得猎物最多的贵女,本宫也许她一个愿望,便是想要个如意郎君也成。”
众人哗然,都知道如今成年了皇子,尚无一人许下正妻之位,若是能拨得头筹......众位贵女的神情都变了!
皇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底下的公公尖着嗓子,高声唱道。
“秋狩正式开始!”
茂盛长了一年的草木郁郁葱葱,丝毫没有秋日的萧条。
温筳看了眼给众位下场贵女开道的护卫,想也知道这所为狩猎的水分有多大,偏她们一个个的还兴致高昂。
她牵着罗成镜挑给她的马匹退了一步,并不想参与,罗正韵却不想轻易放过她。
“五姐姐怎么独自在这里?”罗正韵骑着一匹枣红母马,配上一身水红骑裝,当真是英姿飒爽。
她看了眼孤身一人的温筳,故作恍然道,“呀,我忘了母亲不曾给你安排过侍卫。要不,五姐姐与我一道?”
“不必了。”温筳皱了下眉,方才她虽没听见罗正韵的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可没有亲自送上门去的喜好。
罗正韵转了下眼睛,转而与边上策马上前来的闻崇鸣笑道:“我五姐姐好胆识呢,竟然一个人也敢进林子,我却是不行了,表哥可要护着我一些呀?”
温筳脸色稍变,她的意思是不想参加围猎,被罗正韵曲解着当着众人的面一说,她再要否认,怕是要叫人耻笑。
不过比起未知的危险,温筳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她酝酿着想要解释,却被闻崇鸣快了一步开口。
“既然五小姐想独行,韵儿何必强求。”闻崇鸣毒蛇一般的视线在温筳身上扫了一圈,“不过这林中危险,五小姐可要当心了。”
话落,闻崇鸣就带着罗正韵一马当先进了林子,罗正韵回头冲她一笑:“五姐姐,我们在前头等你。”
温筳用力拉住了缰绳,到这份上,她要是不进去,怕是闻崇鸣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遥遥看了眼不远处的闻淮卿一眼,温筳定了定神,直接过去怕是容易有攀附皇子的嫌疑,况且以罗禾妗的身份,她应该是不认识三皇子的,只能等会进了林子再往他那边靠过去了,正好提醒他,闻崇鸣可能设了埋伏。
想罢这节,温筳拿出临时抱佛脚练来的骑术,姿势奇怪地爬上马背,小心翼翼地驱使着马渡进林子里。
“三哥在瞧什么?”闻江流今日难得没跟在闻于瑾身后,反倒被一母同胞的五皇子闻江铭拘着,正巧与闻淮卿选择了同一个入口。
闻淮卿收回看向温筳的视线,脸上的浅笑渐渐散去,一脸无聊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大哥与罗家六小姐感情这般好,看来是要为皇后娘娘的承诺弃选父皇的奖赏了。”
几位皇子里,众人皆知太子的骑射功夫是最好的,可他若要帮助罗正韵在女眷里拨得头筹,就要将自己的猎物分给她。
谁让罗正韵嫡出的兄长是个病秧子,即便一同来了围场,也只能在帐子里待着,根本帮不上罗正韵分毫。
“看来我们的皇嫂是要有着落了。”闻江流眼神一亮,接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可算有一争之力了。”
闻江流的骑射功夫尚算不错,不过他是二皇子一系,此刻惦记的自然是如何帮助闻于瑾夺魁。他觑了闻江铭一眼,暗想着待会如何甩开亲兄长,将东西送到闻于瑾那里去。
闻江铭似是格外无奈,意有所指道:“那你还在这里闲聊,也不怕林子里的猎物都被抢光了,你还争什么魁首。”
“五哥说的是。”闻江流一笑,与闻淮卿道了别,就策马往林子里奔去。
“今日可真是.....热闹啊。”闻淮卿唇角上挑,想起秦严报上来的消息,露出一瞬恣意风流。
草丛中一阵簌簌的响动,浑身雪白的兔子摇了下短小的尾巴,听见声音般警觉地立起上身,四下一探。待望见温筳,便猛然缩回去两腿一蹬往前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