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墙绵延不绝,琉璃瓦上折下来细碎的金色光芒,铺在地上晃得人目眩神迷。
这几年皇帝的身体日渐衰败,早已不如以往康健,可已成年的皇子却有不少。虽说早已立了皇长子闻崇鸣为太子,可底下的兄弟也没几个服气的。
旁的不说,闻于瑾的生母孟贵妃就出自靖安侯府,比起皇后的太师府来说,也不算差,否则也不会在失了皇帝的宠爱多年之后,仍是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
朝中暗地里支持闻于瑾的,不说半数,也有三分之一,完全与闻崇鸣分庭抗礼的架势。这状况随着皇帝越发力不从心,又偏听偏信灭了林将军府之后,日益加深。
这会儿温筳等人被皇后召进宫,好巧不巧地就在半道儿遇见了闻溪玉,正牵着好些日子没见的孙安芷赏花。
闻溪玉瞥了这一行人一眼,脸上微微泛红,接着不高不低地冲孙安芷道了一句:“见天儿叫个病秧子进宫,也不嫌晦气。”
罗成镜是个男子,不好计较这些口头便宜,兼之闻溪玉又是公主,哪怕他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也比不上人家金枝玉叶。
因此他只淡淡看了眼,压住气怒的罗正韵,就想略过她,带着温筳二人直接往皇后宫里去。
闻溪玉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无视过,更何况其中还有她私下惦念许久的罗成镜。当下一扔手中开得娇艳欲滴的月季花,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站住!见到本公主也不见礼,这就是你们太师府的家教么?”闻溪玉羞恼抽出鞭子就往边上甩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再过来分毫,那鞭子就要甩到温筳的身上了,罗成镜再好的脾气,此刻也要没了。更何况,刚才差点受伤的是自己想捧在手心的妹妹。
他神情舒淡地上前行了一礼:“我这样带着晦气的病秧子,怎么赶凑到公主跟前讨没趣儿。”
温筳想不到罗成镜还有这样刻薄的时候,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闻溪玉原本是想引得罗成镜的注意,碍于她母妃与皇后一系的不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示好,才故意嚣张跋扈,往常见面她也总是这般模样。
谁知道这端方公子,竟也有发怒的时候,再一听温筳的笑声,闻溪玉只觉丢了面子受了嘲笑,又看温筳容貌昳丽,却分明是个生面孔,怎么看怎么令她不舒服。
“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