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温筳上前行礼,抬头的瞬间看见温致魏的神情突变,良久才应了一声,状若无意地问她:“筳儿昨夜睡得可好?你祖母特地叫人送了莲子羹去,你喝了没有?”
温筳顿了一下,仰头笑道:“喝了些许,因着有些犯困,便提前歇下了。”
话落,便顶着温致魏疑惑而带有深意的目光退到一边去,跟着婢女走一遍笈礼的流程。
好容易来来回回折腾着换完了衣衫发髻,温筳才悄然松了口气,在请做正宾的老王妃慈爱的目光里恭谨地道谢退下去,转头就听见下人前来禀告的声音。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温致魏闻言露出惊诧惶恐的神情,忙从座位上起身:“快请!”
坐在宾客席上的闻于瑾目色稍深,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酒盏,跟着温致魏的动作转过头去。
“皇兄可从没去过哪家小姐的及笈礼,今日居然也赏脸来了,莫非温大人竟是皇兄的幕僚不成?”
闻淮卿撑着下巴,话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叫太子闻崇鸣与闻于瑾同时一顿。
“三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温大人是父皇的肱骨之臣,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幕僚?”闻崇鸣如同所有包容胡闹弟弟的兄长一般,半分不见计较地上前与温致魏客套两句,才看向温筳。
“早听说二弟对温家三小姐十分青睐,今日一见,果然是格外出众。”
“太子殿下谬赞了。”温筳听着闻崇鸣的声音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听过,如常上前道了谢。
边上的温楚见他们都围在温筳身边,袖中的帕子已经快被她扭成了麻花状,好容易将面上的嫉妒压了下去,才款款上前向闻崇鸣见礼,格外强调了自己的身份。
“小女温楚,是新晋状元温行知的妹妹,见过太子殿下,二殿下,三殿下。”
温筳早站得有些累了,巴不得温楚替她转移注意力,当下就借着她含情脉脉,恨不得往几位殿下身上贴去的劲悄悄往后头溜去。
闻崇鸣眼角瞥了一眼,想着自己从温致魏口中得来的消息,露出一丝笑意,不着痕迹地躲过温楚靠过来的身子。
“小姐,卿卿好似没动静了。”温筳才走进碧汀院里,豆沙就含着一泡泪,抱着怀里的狗子迎了上来。
温筳有些诧异:“不是说睡着了么?还不曾醒?”
“方才奴婢想着卿卿到这点儿也该饿了,却见它还睡着。”豆沙垂着眼,掩去眼里的难过,“碰着了才知道它已经.....”
死了。
温筳听着神情越发凝重,脑海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她让豆沙抱着它进了屋里,传了消息请闻淮卿将府上的金大夫请来一用。
正在前头搅乱闻崇鸣与闻于瑾交谈的闻淮卿得了消息一愣,误以为是温筳出了事,寻了个由头从温府正门告辞离去,让楚复去将金大夫暗中送来,转头就绕到后墙,熟门熟路地跳进了碧汀院。
“温筳怎么了?”闻淮卿皱着眉,身上没了方才在众人面前的不学无术,满面的焦急。
“殿下怎么来了?”温筳看见他,不自觉露出一丝惊讶,忙解释道,“我没事,是卿卿不知怎么出了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却不想打草惊蛇,才向殿下借金大夫一用。”
闻淮卿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去看被温筳小心放在柔软被褥中的狐狸犬。
“你怀疑它被人下毒?可有什么人会跟你的宠物过不去?”
温筳抿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凉意:“也许并不是为了杀它,而是冲着我来的。”
方才温致魏提起昨夜的莲子羹时,她还觉得奇怪,却并未多想,可眼下看来,那莲子羹可能根本不是温老夫人送来的。
温筳没有办法给闻淮卿解释自己是因为怕落得与原主一样的结局,才什么都不敢动的。
她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只道:“我虽没喝,可刚刚才知道,卿卿它趁豆沙没注意,喝了小半碗,今早就昏睡不醒了。”
闻淮卿闻言脸色铁青,从未想过竟有温致魏这般心狠可怕的人,一字一顿道:“他可是你父亲。”
“可他知道我偷听到,是他与人勾结陷害了将军府了。”温筳到了这个时候,却忽然冷静了下来,盯着闻淮卿的眼睛道:“除了我的生母,温棠也是他杀的,温致魏什么都干得出来。”
闻淮卿骇然,但不久后被楚复拎着衣襟悄然送进碧汀院的金大夫很快证实了此事。
窗外挂过一阵穿堂风,只叫人从骨子里觉得发凉。
今日是她的及笈之日,外头的热闹穿过厅堂花园遥遥传进屋中。
温筳沉默良久,觉得之前许是自己欠缺考虑,以为收拾了东西跑走,就能脱离原主的命运,却没想过也许她根本跑不远,就会被温致魏发现,直接杀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