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上的吃食都没有问题,唯独老爷从三小姐院子里出去之后,与五小姐一道送了二位殿下出去时饮的茶盏都不见了,那些一道中了毒的下人,则正是负责收拾用过的茶盏器物的。爱/阅/读”
“可那会儿我也在,为何并未出事?”温行知心底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下人回答他并不知晓其中原因,不过他已查到负责准备席上茶点的婢女沉柳,正是二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现下已是不知所踪。
温瑾闻言沉下脸来,对着温老夫人回禀:“原本负责茶点的另有其人,是二婶特地来求了我,我才将人安排进去的。”
“去将人请过来。”檀木珠串一顿,温老夫人一掀眼帘,精光四射。
屋里寂静无声,没人敢在这时候触温老夫人的眉头。
温筳捏了一下袖子里的小纸包,想起在庭院里那个扮作小厮的暗卫探听来的消息。
既然现在并不会出人命,她便不打算现在出声了,免得那人到时候死不认账不说,要是倒打一耙,才是麻烦,不如暂且静观其变。
打定了主意,温筳十分有兴致地抬眼看去,二夫人正惊慌失措被温流带进来,一把按住,面朝温老夫人与温致魏,强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不知媳妇做错了什么,您要让一个家奴这般折辱我。”二夫人自进屋就哭得梨花带雨,却根本不敢抬眼。
温老夫人久不管事,底下人的不少人都当她好拿捏了,连二夫人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敢当着她的面怨怪于她。
当下气得冷笑一声,再一张口,身上的威势徒然深重,再无一人敢小看这位在小佛堂里口称慈悲的老夫人了。
“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跪了我,是能受了多大的委屈与折辱。”
二夫人哑然,下意识去瞥了一眼温夫人,才磕头道:“老夫人息怒,媳妇实在是担心楚儿,却被突然拖到了这儿,过于心焦才口不择言。”
“罢了,我且问你,失踪的婢女沉柳,可与你有关系?”温老夫人一双眼直直盯住二夫人,叫她无所适从地竟将否认的话脱口而出。
“媳妇不认得这人。”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温筳不屑地看她一眼,娘家的远房亲戚这种事,一查便知,何况她还亲自拜托了温瑾。
二夫人当着温老夫人的面扯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话,叫人有心为她辩解都无能为力。
果然,温老夫人修身养性的脾气都耐不住了,扬手就将茶盏盖儿冲二夫人身侧扔去,听得一声脆响儿。
“你是当我老婆子眼瞎心盲,真不知道你私底下做了什么勾当!那沉柳分明就是你安排的人,出了事就跑没了影,你却还要来糊弄我?!”
不说近在咫尺的二夫人顿时脸色惨白,温行知犹豫片刻,还是没能上前。
倒是边上的温夫人虽也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不住站出来维护显然六神无主了的二夫人。
“母亲歇口气,弟妹也许只是看在亲缘上帮了一把,谁能想到那丫头竟会背主害人,反叫弟妹她受了牵连。”
温夫人顿了一会,见二夫人朝她投来的感激神色,心底稍松口气,接着道。
“况且楚儿那状况,大夫都说了,比老爷都来得严重。弟妹那般疼爱女儿,若当真是凶手,怎么会忍心下得去这样的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温老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可现下沉柳不见踪影,温致魏与温棠等人都昏迷不醒,已是再无旁的线索,要不是二夫人,下手的还能是谁?
温行知见温老夫人神情松动,松了一口气,忙上前去将二夫人扶起来坐到边上。温筳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温夫人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也得看她肯不肯让她如愿!
“那沉柳可是个有些跛脚的婢女?”她偏头询问温瑾,看起来有几分犹豫。
温筳一张口,温夫人就觉得要遭,强笑着打断她:“府上哪里来的跛脚的婢女,三姑娘想必是看错了罢。”
一般的大户人家确实都不会要身有残缺的婢女,何况是尚书府这样的门第。
但凡事却总有例外,如沉柳这般,与府上的夫人有些沾亲带故,残缺也不明显的,负责府上仆婢的管事妈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温老夫人并不搭理温夫人,只沉吟着问温瑾:“三丫头说的可对?”
温瑾是见过沉柳的,二夫人来托时她正忙,只在沉柳离开她那儿时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她走路时似是有些歪斜,她只以为许是走路扭了脚。
到温筳这么一说,方觉许是天生跛脚。
得了温瑾肯定的答复,温老夫人神色沉沉,转头去问温筳:“你何时见过沉柳?”
“遇上孙小姐之前,孙女原本是看见了那个婢女鬼鬼祟祟地往母亲院子里去了,想着去枫芷院里提醒母亲一声,谁知半道出了意外。”
温筳露出懊恼的神色,似是十分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