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言笑晏晏地送走了不甘不愿的温楚,进屋让豆沙替她将房门关上,才从袖中掏出一只雕花银镯。{?爱阅读m.}
她目光复杂地摩挲镯子,想起温瑾与她说的话来。宋明茹果然也交代了温瑾,告知她若是有了难处,便带着镯子去寻何掌柜。
宋明茹不让她们向外家求救,反去寻个掌柜,实在是令人怀疑。
温筳目光微闪,除了与林将军所说暗卫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
“小姐,楚大人来了。”豆沙推开门,待楚复闪身进来,才悄然关门退去。
“三小姐,殿下得知府上大小姐为流言所困,特地派人去查探了。”
温筳心中一动,想不到本该为了将军府一案自顾不暇的闻淮卿,还能分心看顾着她身边的人,“替我谢过殿下。楚大人可是查到什么了?”
楚复道:“是孙家孙安芷命人所为。”
是她,温筳眼神渐深,想到二皇子府门口对她冷嘲热讽的孙安芷。只是她这么做,有何好处?难道是指望着败坏了温府的名声,好让闻于瑾离她远些?
“闻淮.....三殿下可还好?”温筳心中有了计较,顺口关心了一下闻淮卿,自她穿越之初,两人便纠缠不清,好歹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的。
楚复一顿,想起闻淮卿的嘱咐,面无表情道,“不少大臣联名上奏,弹劾殿下与将军府图谋不轨。皇上虽居中不发,殿下却十分伤心,近日辞了朝中事物赋闲在府中。”
“恩?”温筳有些不解,抬眼去看楚复,诡异地从他木然的脸上看出一丝期待,“那....待我有闲,便去府上拜访?”
楚复点点头,强调了一句:“殿下每日都有闲。三小姐随时可以来。”才转身出门。
温筳难得一脸茫然,询问进来的豆沙:“你说闻淮卿到底是什么意思?”豆沙自然不会答她,温筳只好暂且放下,将银镯子套进手腕,爬到榻上歇息去了。
待明日早些起来,去看看那何掌柜到底是何方神圣。至于孙安芷,她迟早会让她自食其果!
车马嶙峋,行人如织,蒸腾的白气随着包点摊主人的动作荡出,熏得人一片面目模糊。
“就是这儿么?”
琳琅阁。
温筳看着热闹集市中唯一一家颇为冷清的铺面,转头问豆沙,得了她肯定的回答。
莫非店铺的何掌柜还是个特立独行的高人不成?否则为何这条街上的铺面生意都极致热闹,偏这家冷冷清清。
温筳目光稍闪,抬步跨进了门槛。
“小姐要看点什么?”伙计懒洋洋地趴在柜边,随口的问候拖长了调子,听得人不适。不待温筳回答,他又接着说,“本店所有的物件儿都在这里了,小姐随便看。”
言罢便随意往木架子上一指,温筳随言看去,上好的黄梨花木柜子上,零散摆着些金银制式的首饰。
豆沙冷下脸来上前斥道:“你们掌柜就是这样教你们待客的吗?!怪不得生意如此之差!”温筳看她一眼,未曾阻止,她们本来就是为了来见何掌柜的。
伙计嗤笑一声,懒得再搭理。
温筳拉住气鼓鼓的豆沙,道:“我是温府的人,寻何掌柜有事。”想了一瞬,又加了一句,“我是宋明茹幼女。”
话落,后头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个方脸魁梧的汉子,大袖儒衫套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不伦不类,令温筳忍不住愣了片刻。
“是三小姐来了,二子,你去后头看着库房吧。”何掌柜脸上带着殷勤的笑,伙计二子看他一眼,也不反驳,懒懒起身走了。
“三小姐这回来,可是把我们从温夫人手上要回去了?”何掌柜硕大的眼睛盯着温筳,眼中期待溢于言表。
温筳被看得愣住,一时未想起来她来的目的,下意识问:“这铺子不是我母亲的嫁妆么?与温夫人有何干系?”
何掌柜一呆:“三小姐莫非不知道吗?”
见温筳果然摇头,他才失望叹息,身姿颓了不少:“早些年温夫人借着府中银两不足,支走了不少收益,又交不出周转的银钱。”
“铺子里头的伙计姑娘走的走,闹的闹,吓走了不少老客,我们又拿不出钱去订新鲜的款式吸引新客,现下这铺子就剩这空壳了。”
“未曾与父亲言明吗?”温筳皱眉,怪不得这么条热闹的街,铺子里半个人影都不见。
何掌柜道:“讲了,老爷说我们主子早已去了,现在府里做主的是温夫人,这些事儿他不管。”
他叹了口气:“我们本想寻大小姐做主,可她这些年也不容易,哪有多的心思去跟温夫人争,我们就只能这么半死不活地撑着了。”
温筳脸色有些难看,温夫人这做法看着似是未曾明着霸占宋明茹的嫁妆,却将这些铺子的后路都断了,生生要逼死他们!
“此事我来想办法。”温筳压下心中怒火,想起她的来意,“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