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询问让温筳忽然生出点委屈,侧身贴靠在温瑾身上,跟着她往外走:“我没事,就是饿了一夜,现在能吃下一头牛。↑↑шшш.lσveyùedū.cōm↑↑”
说着,温筳吸了吸鼻翼,将泪花逼回去,一把紧紧抱住温瑾:“我知道,今日定是姐姐去寻父亲为我求了情,才会一早便来看我。”
温筳摸着被她挂在颈上的白玉坠,暗下决心,等到她逃过死劫,温瑾也风光出嫁后,她定要逃离这鬼地方!
“你啊。”温瑾感觉到温筳的依恋,心中欣慰,放下了些许最近因温筳性子有了些变化的担忧。
不论如何,温筳是她亲妹,她总会护着她的。
温筳眯眼笑了笑,拉着温瑾的手臂穿过九曲回廊,往院中走去。只是刚至半途,她大好心情便被不远处用力摔打山茶花的人影破坏。
“你个小贱蹄子!”
不远处就听见温棠气急败坏的声音,委实坏了心情。
“不过是朵没来得及被修剪掉的残花败柳,也敢拿到父亲面前去摆弄!”温棠眼中鄙薄。
温思渺发髻早已凌乱不堪,她远远瞧见温筳二人,目光微动,狠狠地掐住手心,忍耐住跳起来甩温棠一巴掌的冲动。
大朵坠着露珠的山茶花,被温棠大力地摔在地上。花瓣破碎飞溅,掉落在地上,又被温棠一脚踩上去狠狠碾碎。
温瑾微微皱眉,不欲横生枝节,想带着温筳换条道儿。温筳看着隐忍不甘的温思渺,忽得想起那日带话提醒她的事来。
她没法在温致魏面前帮温思渺说话,便是说了,冷心冷情的尚书大人也不会在意一个后院里头毫无用处的庶女。
只是,虽没大用,她到底承了温思渺给她的提醒。
温瑾看出温筳的犹豫,心中叹息,她这妹妹,总是心软又胆怯。
如今虽不如以往那般胆小怕事,却改不了这心软的毛病。松开温筳的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温瑾笑吟吟开口。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得四妹烦心,竟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发怒,连尚书府嫡出小姐的礼仪都不顾了?”
温筳慢了一步,满脸复杂地跟在温瑾身后。
“怎么?大姐姐要来管我的闲事吗?”温棠一早就听说父亲将温筳放出来了,心情不愉,才听了温楚的建议来花园散心,却见温思渺带着新换的婢女流芳在摘新鲜山茶,还听见她肖想闻淮卿的话。
温棠登时大怒,她攀附闻于瑾失败,本就心情极差,却听到个姨娘所出的贱种,也敢打这般主意,这简直就是在给她没脸。
然后,便有了温筳现下见到的一幕。
“不过是个姨娘所出的贱种,也值得大姐姐为她出头?”温棠面如寒霜,冷冷扫视众人。
温筳神情复杂的看着垂首不语的温思渺,完全不曾想到温思渺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那日温思渺特意来寻她,是发觉了闻淮卿与她有联系,这才故意前来攀谈的吧。
温筳忽然觉得有些齿冷,面上神情也淡了不少。
温瑾看着温筳神情变换,眼中泛笑,转头沉声道:“这事确实是二妹的过错。”接着话锋一转,“只不过,此事涉及二妹的婚事,不是你该管的,四妹妹还是将她带去母亲面前吧。”
“哼!”温棠冷哼一声,到底收了手,让怜月带上温思渺去往正院,温瑾与温筳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朝中似是出了什么事,温致魏每日忙碌早出晚归,近来憔悴了不少,温夫人心疼之下在小厨房亲手为他准备滋补的吃食。
这会儿正看着朱雀放料下锅,便听前头温棠带着温思渺等人过来了,温夫人听完挥退下人,净了手往出去。
温夫人一进屋,温棠就缠上去告状:“母亲,温思渺这个小贱人,竟要去讨好父亲,好推了你给她寻的亲事,去攀附三皇子殿下!”
温夫人眼神一厉,盯住温思渺:“棠儿说的可是真的?”
温思渺额角冒出冷汗,攥着绢帕惶恐地跪在地上:“我....我不想太早出嫁,想在家中多陪父亲与母亲些时日,并未有攀附之心!”
“还敢狡辩!我分明听见你与婢女说想要见三殿下。”温棠斜睥她,“真是可笑,三殿下也是你一介庶女想见便见的?”
自从温瑾攀上献王,府上这一个个的,也是心大了!
温夫人气恨地看了眼边上站着看戏的温筳二人,指桑骂槐道:“我看你是根本没把我这个嫡母看在眼里!”
“女儿不敢!”温思渺颤抖磕头。
“只是听闻那员外郎之子身有隐疾,打杀了不少家中仆婢。若母亲非要我嫁与这样的人家,我宁愿一头磕死在母亲房中,省得出了府被人磋磨。只是要连累母亲背上打压逼迫庶女的不慈名声了。”
温思渺越说越顺,温筳抬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温夫人,能在嫡母手下安然存活多年的庶女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