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般清淡的冷香气。
莫名让他想起前世,凉薄到骨子里的靖王。
他回眸看了眼。
年幼的段初初,正一面红着眼抽泣,一面委屈望着他: “难受。”
段钺挑眉,勾住段九的肩膀:“九哥,走,出去说。”
到了庭院里,段九道:
“谢谢九哥。”段钺乖觉,塞给他一锭金子。
段九好笑:“你今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十六,你换人了么。”
往常都是冷着一张脸,来吩咐他办事,这次不仅懂礼貌,竟然还晓得给赏钱。
“没有,顿悟而已。”
段九笑出声,把钱还给他: “听闻你近日屡屡犯错,月钱都被段一扣得一分不剩,我可不敢要这老婆本,你自己留着吧。
段十六没接,偷摸凑过来:“九哥,你那些薄荷叶还有么?我想要。”
段钺将荷包塞进怀里,推门进房。
靖王已经不哭了,眼还有些红肿,坐在榻,上抱着被褥,望着窗外发呆。
“走,事情办完了。”
靖王转过头,眸底冰冷的雪退去。
“哪有这么快,得等明日。”段钺走来,掐着他腋下,把人拎起来。
“先回去,不然你要在这里待一整夜么?明日长安城大新闻,四殿下夜宿楚馆,寻欢作乐,你那帝位也别想要了。
靖王道:
“我累了,你背我吗,十六。”
“我求你要点脸。”
靖王抿唇,露出腿给他看。
他整日奔波,伤好的慢,小腿肚子上淤青未散,伤口里还隐隐渗着血迹,看着便疼。
段钺想了想,弯下腰:“上来吧。”
身后长街十里彩灯,喧闹非凡。
前头夜色飞雪连天,冰冷刺骨。
有段钺在身前挡着,他感受不到半分寒风。靖王头一次觉得,这条荆棘坎坷的路,并不孤单,
北镇抚司大门已经阖了,段钺翻墙头跳下去,在靖王榻上睡了一夜。
至于靖王,自然还是打地铺。
靖王认出那是续命丹,有副作用的东西,迟疑不定。
段钺道:“别逼我。
五指也开始用力。
下颌剧痛。
他只能张嘴,忍着苦吞下。
段钺朝他张开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靖王知道,他又要做那个每日必备的功课了。
对段钺来说,这似乎是一件被强制的仪式, 他很不喜欢,但不得不做。747650406
靖王乖乖钻进暗卫怀里,听他唤了十遍“初初”。
“好了,起开。”段钺把他推走。
靖王往后跌坐下去。
就是这一瞬间,窗外席卷来一阵劲风
朱色衣袖翻飞,飞雪迷得人睁不开眼。
等风雪停时,段钺眼前,只剩下一堆鼓囊囊的衣衫。
他愣了愣:“段初初?......殿下?"
人呢,一眨眼怎么不见了。
小山包动了下,像只猫似的拱啊拱。
段钺睁大眼,凑近了。
下一瞬,锦衣卫的飞鱼服被扒开,露出一一只小小幼崽。
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玉雪娇嫩的肌肤,嫣红水润的嘟嘟唇,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唯一不变的,只有眼底那抹冷淡。
段钺伸出指尖,一点幼崽眉心。
幼崽短腿一翘,肉墩墩的屁股拍在地上,脸颊婴儿肥一颤,面露茫然。
“殿下?”段钺问。
幼崽张大了嘴巴,过片刻,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软糯哭音:“十、十六。”
续命丹,每日一个小惊喜,今日是返老还童。
段钺摸摸下巴:“殿下,你这样,我就不能带你去办案了。
靖王幼崽抽了抽气,尽力让自己不哭,可惜泪水不听使唤,大颗大颗滚下来。
“不、不要。”
他颤巍巍爬起来,拖着宽大的衣袍扑过来,抱住段钺胳膊。
现在段钺一条手臂都比他整个人高。
他口齿不清:“和十六,一、一起。’
总感觉智力也下降了是怎么回事,
“咚咚”。
有人敲窗。
段钺把靖王抱进怀,裹上衣衫,盖住脑袋,开窗,
玄衣暗卫掠进来,恭敬跪地。
“大人,查到了,赎客乃东厂番子乔装打扮,朱婵如今人在东厂闲置的别宅里,这是地址。”
段钺接过,让他离开。到东厂也会和吴徵有关系,恐怕是庄贵妃从中牵线。
天师现在就是个香饽饽,老皇帝对他言听计从,控制了吴徵,就等于拿捏住陛下命脉。
段钺看向怀里小崽子:“殿下,今日还去抢人么?“
靖王艰难地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