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柳绿,江岸船只悠游。前几日的皇城动荡终于平静下来,原本寂寥的长安城也逐渐热闹起来。沿岸一处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人在台激况。
”要说靖王爷,那原本可是胜券在握,谁料这大军围宫的紧要时刻,竟突降横祸,被一块瓦砖砸得昏迷不醒!若他无事,后面哪还有二皇子风光余地!
底下人起哄大喝:
”二殿下虽勇猛,靖王爷却有当朝神兵护持!前有宋氏铁骑,后有东厂禁军锦衣卫,民心所向,岂不是天意难违!"
“你这粗人,同你说再多也无用!如今二,皇子可是持有传位圣旨的正经储君,不日登基,还有你靖王爷什么事!?''
两派人马激烈争辩,险些就在茶馆里头打了起来。
安静的角落里。
一名头戴黑斗笠的劲装少年微微敛眸,将杯中茶水饮尽,持剑便要离开。
突然,隔壁桌几个江湖打扮的大汉齐齐起身,围堵住他去路。
“公子留步,我家主人请你走一趟。’
少年眯眸,但也并未反抗,
几个人带他在巷子里左转右转,最终停在尽头一处荒废许久的宅子里。
“到了,主人在里面等你。”又瞄了眼他身体,搜罗出所有暗器,最后道:“剑留下。”
少年轻嗤,取下长剑扔过去。
虽是废宅,但进门之后,才知此处别有洞天。外间破败不堪,内里摆设却精致奢华,雕梁画栋,檀木软罗,芳香沁人,不似男子住宅。少年拿下黑斗笠,淡淡道:“王爷,许久未见,连杯茶都不舍不得让段某用么?"
画屏阻隔的里间传来一声悦耳轻笑。
一名墨衫慵懒的青年缓缓走出,衣襟松垮搭着,肩腰半裸,长发披散,眉眼妖冶但不女气。
正是:多日不曾传来消息的北夷摄政王单于绯铃。
“段大人,许久不见,你的脾气也是-样没变。劲装少年,也即段钺,反手拔出发冠,上银针,瞬间闪到他跟前,针尖抵在他脆弱喉结上。
''既然知道,就别卖关子,单于紫宸现在何处?''
“段大人上来就问旁人,可真是叫本王伤心。
单于绯铃勾唇:
段钺指间针尖毫不留情刺入他皮肤里,阴测测道:“行啊,王爷想怎么高兴?
血溢出来。
单于绯铃疼得拧了下眉。
他相貌精致,一颦一蹙更是柔弱得惹人怜爱,比之女子还要多几分情意绵绵。
“段大人太不知情趣了。”他后退半步,埋怨地抚了抚颈项伤口,坐下来吩咐人上茶。
这便是妥协的意思了。
他放任段钺一人进来,本也就没有敌对的打算,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习惯试探罢了。
段钺敛起杀气,坐下淡淡道: “王爷若是少调戏段某, 段某也不会如此。”
单于绯铃不悦地睨他:‘
是你自己不当心。
“如此说来,段大人刺的伤,段大人难道就不打算负责了?"
段钺想起有关他的传闻,据说北夷摄政王为炼邪功,连血管里都躺着毒蛊之血,以
段钺一时好奇,伸手想去抹点血。
单于绯铃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吓到,捂着脖子后仰,目光不善:
你不是说会留疤吗?”段钺道,“我瞧瞧。单于绯铃喉结微动,撇开脸:“别碰它,有毒。”120cc41
你方才不是还要我负责?让我看一眼。”
单于绯铃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冷淡,仍捂着脖子强硬道:
不看就不看,小气.
段钺见他如此排斥,顿了顿,也就没强迫。
但见他颈间血迹一直流不停,段钺想了想,还是取出药膏扔过去: “止血去痕的。”
"本王看不见伤口。”单于绯铃道。
段钺忍了忍,
单于绯铃想了想,走进里间,对着铜镜稍稍处理了下伤口,i了。”
......”你把血擦得干干净净我还看个毛线。
你都已经止了血,就不能自己上药吗?
''本王说了看不见。”
*...
”你妈的刚才照镜子照个寂寞吗.
段钺咬牙,看在他知晓单于紫宸下落的份上,走过去挤出药膏,抹在他颈上,又取出绷带缠上。
单于绯铃也不担心他掐死自己,仰着头任由他施为,双眸微阖,长睫颤颤,还挺好看。段钺伸手往背后一摸,拿出把剪刀来,剪去多余的绷带。
单于绯铃眨眨眼,像个好奇宝宝,废话恁多:
“王爷猜猜。”段钺垂着眸,认真替他打上蝴蝶结,抬眸一笑:“
一股薄荷的冷香淡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