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摔得不算严重,脚腕轻微骨裂,要复位修养一段时间。对暗卫来说,只要不伤及性命的都算小伤,他自己也没放心上。
但段钺却紧张得不行,硬是在床边守了一整天,看
段七看他一眼,抬手打了几个手势。
这是他们暗卫营用来递送情报的手语,段钺学过一段时间,大致能看懂。
段七说的是:我没事,别担心。
段钺却愧疚不已。段七是他们营里最合格称职的暗卫,本该前程光明,深受主子信任,现在却因为他,成了背主叛变的奴才,为人不耻,连一身武功自由都被夺走,而他却还助纣为虐,去救段七的仇人。
”对不起,七哥。
段钺神色难堪,自觉卑劣又虚伪。 “我知道不该答应段云睿,但他开的条件我没法拒绝。''
也许靖王缺的最后那一点心动值,3
“但是七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受的痛苦,我会要他加倍奉还! "
段七望着他锋锐的目光,静默片刻,摇了摇头。
[不用替我报复,我叛主在先,自作自受。]
[十六,好好辅佐靖王爷,他才是你的依靠。]
暗卫奉行忠君之事,不问对错。段七是‘个再合格不过的暗卫,哪怕受了伤也只会一 味隐忍,从不曾想过报复叛逃。
但段钺不一样,他就从来没把自己2当成个奴才,前世便觊觎主子,今生更是变本加厉谋权篡位,谁敢伤他, 他都要千倍百倍还回去。
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异类,这种想法说出来估计段七都要骂他大逆不道。
因此他也没有争论,只替段七掖了掖被角,平静道:完,就会过来一趟看看你。‘
[不必劳烦统领,陛下伤重,他任务繁忙,不能再为这些小事操劳。]
“对统领来说,任何一个暗卫的事都不是小事。”段钺见他神色严肃,忍不住笑了声,揉揉他紧皱的眉,“安心,我还能坑统领不成,只是听说最近狗皇帝屁事挺多,正可着羟劲磋磨统领呢,正好寻个由头叫统领出宫散散心。”
“还有你的腿和武功,我已经找到了治疗办法, 不会让统领操心的。"段七见他将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也便闭上嘴,不再反驳了。
你去守着靖王爷罢,我这边无事。]
提起靖王,段钺才猛地想起被自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的段初初,他唰地站起来,看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
操,这么晚了,段初初估计都要气撅过去了。”
他看了眼段七,从怀里取出个小铃铛放在他枕边:“七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就摇这个铃铛,多远我都能听见,立马赶过来段七颔首,目送他离开。
十六越来越沉稳从容了。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自己提醒帮扶的小少年,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靖王带给他的。
他往后的人生,再也和自己无关。
."""
夜色昏沉,月隐无声。
段钺匆匆赶回靖王房间时,就见里头一.片漆黑,安静异常,连盏灯都没留。
段钺心道不妙,连忙推门进去。
王典正靠着柱子睡觉,被他动作惊醒,
段钺脚动不了,低头怒道:“我凭什么,不能进?你再拦信不信我揍你?"
王典哭丧着脸:“王爷不让您进啊!您要是去了,奴才这脑袋就得掉了啊! "
段钺抓抓头发:
何止生气,气哭了都。
王典苦笑:
:“连晚膳都没吃,也不理人,只顾着伤心了。段大人,奴才侍奉王爷这么久,他也只对您动过情,您就可怜可怜王爷下回别再惹他难过了,啊?段钺理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顿了顿烦躁道:“那我能怎么办,他也太娇气了,我照顾段七而已,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段大人,您对王爷时冷时热,王爷怎么,会有安全感?他不敢信任您,因此哪怕是风吹草动也要心惊胆战许久,生
段钺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我对他还不够好?“王典叹气:“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大人,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是真心喜爱王爷么?”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着他?我脑子有病吗?
“您若是真心想和王爷过日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您该好生想一想,往后究竟要如何对待他。
段钺摸着下巴看他片刻,突然道:
王典:“......."我就当您是夸奖吧。
段钺想了会:“我懂你意思, 你无非是觉得我对段初初的态度太轻佻太儿戏。但这事原因不在我,在段初初他自己,他要是想不明白改不过来,我做什么都一样,知道吗。
见王典困惑,段钺摆摆手:
“那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