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波澜。三皇子见他不理自己,越发愤怒,冷脸走过去,一 一巴掌就往他脸上扇。
段钺眼疾手快,捉住他手腕。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连本殿下也敢拦,你小命......"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张大了嘴巴:“段、段......"
段钺朝他温声道:“殿下,人多眼杂,不可如此,会给人落下话柄。
三皇子触及他那张俊俏的面孔,登时脸红了下,使劲挣出手,恼羞成怒:“本殿下自然知道!才不用你多嘴!”
段钺没说什么,收回温柔目光,冷淡扫了眼身侧靖王,
“四皇子,我家殿下性子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靖王尽管瞧不见,却能感受到他那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时,若有似无的冷意。指尖微不可察捏紧了。
“我家殿下”,
一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将段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当他嘴里吐出这样的字眼时,听起来竟如此刺耳。
出。许久,他听见自己平静回道。120崖下的熟稔,冷漠地朝他一拱手, 便回了三皇子身边。靖王听见三皇子“啪嗒”一抓小暗卫手腕,亲昵又自然倚在他身侧赌即囊。
也听见小暗卫任由三皇子牵着走,语气是无奈和放纵。靖王听见三皇子向他低低抱怨,问他去了哪儿,害自己担心死了。
也听见小暗卫低着头温柔回话,说自己只是不慎坠了崖,向他道歉,又摸摸他脑袋说,回去补偿他,叫他别生气。靖王突然就想,从前的小暗卫,对他的态度,是不是也和这一般模样。但很快地,又否认了。事实上段钺在他面前,从未有任何逾距之举。天生就和旁人不同。他是奴才,却从不因奴才的身份而感到自卑。世上人分三六九等,但在他眼里,却只有好坏之分。
他对主子打心底就没有过多的恭敬。只有他敢摸三皇子的头,敢牵他的手,放在旁的奴才身上,无论给予他们多少宠爱,那些奴才都战战兢兢,不敢逾越。小暗卫的独特,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只可惜,段钺对他,却从未有这般举动。011。靖王想不通。王霖见三皇子被劝走,闹剧也停了,这才松了口气:“各位殿下随奴才来吧,陛下在账里等候开宴呢。
段钺忽然出声:王霖回头,对他这位玄卫大人倒很给面子: “大人还有话要说?“
四周目光都聚到他身上,其中不乏几个目露杀机的东厂番子。
段钺倒是淡定,一指营帐外堆的一小片猎物: “劳烦公公,三皇子这里,还有猎物尚未清点。王霖反应过来,立刻笑了声:“杂家竟忘了,大人也是骑射好手。”
他很快就带着人过去。三皇子看了一眼,操揉眼,又看一眼,凑近段钺,奇怪地问:“十六,本殿下是不是眼花了,你这猎物,似乎比一开始少?”段钺心想当然少,一大半都送给靖王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高估奴才了,奴才可没有您厉害,殿下眼睛不舒服的话,要不奴才替您按按穴?”三皇子一听,立马就将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抓着段钺胳膊,连声道:“好啊好啊,你快按,哎呦本殿下疼得厉害。三殿下实在不适合演戏,破漏太多。
段钺想笑,倒也未拆穿他这拙劣的演技,听话地抬手覆上他眼周,轻柔按压。很快,王霖那边就清点完。跑出去的禁军也终于回来了,推了满满五大车的猎物,高声喊: “四殿下的猎物在此!“众人惊讶,三皇子不可置信:“他?段初初?他一个人怎么可能猎这么多,你当本殿下是傻子吗!”禁军迟疑了下,看向段钺。
段钺心里骂了声蠢蛋,镇静地走过去, 捡起猎物尸体,装模作样看了看,道:“回殿下,这箭上,确有四殿下的印记。”诸位皇子手里的箭,都刻有记号,方便确认。三皇子脸色更不好看了。
段云睿摸着那箭,倒是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段钺。段钺一脸“不知道别问我我也很震惊好吧”的表情,毫不心虚回视,硬生生把他瞪得收回目光。来,四皇子反倒成了收获最多之人王霖记下名次,领着众皇子入账。按着规矩,冬猎大获丰收,都要当场宰杀猪羊,大设华宴。
中承帝早已在帐中等候。段钺等人进去时,竟瞧见庄贵妃也来了一身华贵宫装,花容月貌,依偎在他身侧。而他们统领,反倒被挤去了身后,跪着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