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拍拍靖王狗头:“殿下,我们该走了。”
“是爸爸的主线任务哦,靖王的心动值刷满以后,书书可以成全爸爸一个心愿呀。
段钺兴趣不大,他没有什么心愿,他只想活下去。
他站在风口,替靖王挡去风雪,弯腰擦去他额间溅上的血迹。
“殿下,还冷不冷?”
靖王摇头,手抬了抬,在半空中摸索着他的方向,桃花眸黯淡,如同蒙了层雾。
段钺看了会,将手指递到他掌心里:“我在这里。”
他指尖也冰得很。
段钺默默将内力聚在手心,把手捂暖了些,才去碰的他。
靖王抓紧他的手。
“段云钺,你不问我,等人是做什么的吗?“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段钺声音淡淡,“还有,你可以叫我段十六,但不要叫段云钺。”
“为何?“
段钺似笑非笑看他:“为何,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靖王想起什么,蓦地一顿。
他想起了。
他从前问过小暗卫的名,小暗卫说自己叫云钺。
那时他被褫夺“云”字之名,受人嘲笑,心中正是恨意难消,自卑又嫉妒。
故而他刻薄地回了小暗卫一句:“不过卑贱暗卫, 也配名云?段钺,段钺,你不过就是本殿下手里一 把杀人刀。”
自此,小暗卫有了自己的姓名。
但那却是因为主人的厌弃。
他和段钺之间有无数交集,然而没有一件,能叫他后来想起时会心一笑。
靖王的手不自觉松开。
段钺却把他抓紧了,一拍屁股坐在他身边,嘀咕- -句:“算了,你什么也不知道,跟你说有屁用。”
靖王眸光轻闪,眸底多了几分探究。
两人没坐多久,不远处传来踩雪声。
段钺转头,便见几十名禁军打扮的侍卫匆匆赶来,为首之人,正是禁军统领蒋飞尘。
方才那箭雨,约摸就是出自他手笔。
段钺扫了眼身侧靖王,不知他是何时联系上了人。
“十六大人,终于找到您了!”
蒋飞尘疾步走来,见两人都好好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您二位都没事。
哪里没事,你家殿下都快嗝屁了你眼瞎吗。
段钺道:“东厂的人追来了么。
“东厂?”蒋飞尘惊讶,“我一路行来,并未瞧见东厂之人,他们应当在山北搜索, 难道大人和他们见面了?”
段钺嘴角抽了抽。
装的真像。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蒋飞尘还有演戏的本是,
“刚才那波箭雨不是你们放的吗。”
“怎么可能!”蒋飞尘一脸正经,“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寻找您和四殿下,又怎会加害于您!“
啊呸。
你哪是奉陛下之命,你明明就是被段初初指使来的。
段钺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戳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哦,既然这样,那就先回吧。找个人,把你们殿下背着。
“殿下怎么了?“
“失明,中毒,内伤。”段钺朝他微微一笑, “总之命快没了。”
蒋飞尘震惊。
也不晓得是震惊他会发光,还是震惊自己主子快没了。
一行人极快地离开山林。
段钺走在最前头,他耳力好,听见蒋飞尘在后头跟靖王嘀嘀咕咕: “司乘雪受了伤.....已经回了,司凛还在继续追杀,
靖王低低应了声,叫他派人去断后。
段钺故意落后一步,走在他身边,淡淡道: “怎么了?有人追杀?”
蒋飞尘惊疑不定,看他一眼:“大人和东厂有仇?"
"啊,没啊。”
段钺也转头看他,勾勾唇:“只不过,你的主子恐怕是得罪了他们。”
蒋飞尘盯着他的脸,愣愣看了半晌。
许久才骤然回神,干笑了下:“大人说什么呢,我的主子,那是陛下。”
呵呵。
段钺没说话,步子快了些。
临到营帐时,他向蒋飞尘告辞。
“大人不和我们一道回去?陛下已经担心得两夜都没休息好了。”
“有点事。”段钺垂眸,漫不经心拨弄着剑鞘一 他的长剑已经在救靖王时,情急之下丢了出去,如今只剩个剑鞘。
“你们先回吧,四殿下撑不了多久,尽快给他找个御医。”
说着走到靖王轿子边上,敲敲窗:“四殿下,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了两息,里面没传来声音。
段钺自讨无趣,转身就要走了。
忽然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拽住他一小片衣袖。
“你去哪儿。”
声音细弱得几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