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锦绸遮掩了两人隐晦的动作。
中承帝并不怜惜,扯着他丝缎般顺滑的墨发, 一味宣泄惩戒。
他想将这眼神落在天边的人给踩在脚底,想让上污秽沾染他清白身。
段飞爬出来,抬起头时,嘴角有撕裂的伤口。
一点血迹挂在他嘴角,不显苍白,越添艳丽。
中承帝执起酒樽,慢条斯理从他头顶倒下。
段飞想躲,却被他用两根手指撬开嘴,勾出舌尖,被迫仰头接下浊酒。
“菀花,好喝吗?“
问的却不是酒,而是段飞刚刚吞下的子子孙孙。
段飞眼神放空,目光似乎在看他,却又不是看他。眼底无处着落的失神感,混合着散乱的衣衫发鬓,和浸湿身的液体,让他显出几分脆弱残破之美。
中承帝露出掌控一切的满意笑容。
此时此刻,远在林中射猎的段钺,丝毫不知自己最尊敬的统领,正被如此折辱。
他骑射功夫是段飞亲自教出来的好,放眼天下也难寻敌手。
三箭齐发,每一箭都能正中猎物眼睛,不伤半分皮毛,且皆是珍惜品种。
跟随三皇子的侍卫不少,但没有哪个能如他这般百发百中。
少年弯弓射箭的身影宛如利剑,藏锋待发,带着令人不敢觊觎的脾睨。
不过片刻,笼子里便堆满了猎物。
三皇子骑马回来时,人都震惊了。
“段十六!你不会去把二哥抢了吧!”
不然怎么能猎这么多,他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连笼子都塞不下了!
“奴才没有抢,殿下。”
段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冬日出行的动物少,但今日却是个例外。
他往这儿一站,那些猎物便扎堆似的一一头往他跟前撞。
他也不客气,来一个收一个,这片儿几乎被他猎空了。三皇子来之后,连只野兔子都没看到。个时辰过去,主子两手空空,羞愤难当,质问小暗卫到底怎么回事。
段钺一脸无辜:
三皇子气得一夹马肚子:“你就给本殿下待在这里,不许动!本殿下要去北边林子再找找!
他先前还嘲笑段初初猎不到东西会哭,这下哭的人都要变成他自己了!巧的是,三皇子一走,猎物又出来了。
段钺一人一弓,身旁堆满战利品。箭也用完了,他无所事事,干脆将猎物全都收进空间,跃上树,闭目休息。不知过去多久,树下传来一阵细微响动,类似脚踩枯枝的寒翠声。
段钺耳尖动了动,听见底下有人在小声密谋。
“万无一失,这次保准他插翅难逃!“
北林,那是三皇子去的猎场,东广难道要对三皇子下手?
“不对,是刺杀男主哦。”小黄书突然出声,奶里奶气的,“庄贵妃想当皇后,所以得除去瑶初皇后和她儿子。”
“同东厂有何关联?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且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不像东厂的手笔。”
“爸爸忘了吗,庄贵妃和东厂厂督司乘雪有染呀,床单滚一滚,指挥东厂,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段钺一时失语。
小黄书见他撕了袋亲嘴烧啃了起来,不由提醒: “爸爸不去北林吗,还有任务要做哦。
段钺抬头看了眼天色,冷笑:“急什么,他不是说自己一个人也能赢吗,让他秀,我再睡会。天色渐暗。
北林一片寂寥,白雪在枝头堆积成冰。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突然,一声怒喝打破平静。
“一个人也能赢”的靖王,这会正被疯狂追杀。
箭如倾盆大雨,簌簌直往后背射。
跟随的几名禁军为了替他阻挡,都已经被射成了筛子,倒在身后血泊。
他听得到胸腔中喘出的沉重呼吸,也能感受得到死亡的逼近。
前世他一直生活在段钺为他编织的舒适网中,无论多困难的险境都能化险为夷,但凡命令下达必能得到最完美的执行结果。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没了段钺,他连逃命都要如此狼狈。前头一条长河拦住去路。顾不上思索,一头扎进去。刺骨寒冷浸入血肉,原本受伤的右腿开始剧烈抽搐,靖王眼前晕眩,险些就要沉下去。强力的羽箭刺破重重水波,射入他肩膀。
剧痛让他陡然清醒,咬破舌尖,挣扎游上岸,河水湍急,追兵无法继续追赶,从小路绕来。靖王心神紧绷,紧贴着树干,小心隐匿身体,躲避搜寻。
他在水里中了箭,带毒,青黑的血液正泪汨涌出,一 滴滴落进雪中,血腥气引来不少猛兽的窥探。
一条毒蛇被惊扰,从洞中爬出。14424,忍受着滑腻而冰凉的触感从手臂游过。
东厂这次为了捧庄稚吟和七皇子上位,花了大代价,连他亲信和最精锐的前哨兵都派了出来,誓要置他于死地。
“大人,四处搜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