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还沉浸在小暗卫的手真软真滑的惊叹里,压根没注意到危险来临。段钺不得已,将他往怀中快速一拽,同时脚下几步瞬移,避开刀尖,五指牢牢扣住刺客手腕。刺客一惊,没想到运气这么差,随便跑个路也能遇上高手。再撤回已经来不及,只能从此地突破。
他顾不上绞断手臂的疼痛,脚未着地, 便陡然在半空翻身,反手便从段钺背后死角狠狠递来一刀!他怀里还揽着三皇子,一旦闪避,将会置他于险地。平心而论,他不是个忠心的暗卫,对主子防备至深,整日想的,也尽是自己死活。但即便如此,也并不意味着他会眼睁睁看着主子死在眼前。段钺咬牙,将三皇子快速往身侧一推,生生受了这刀。刀刃刺破血肉,疼得他闷哼一声,身子微不可察一晃。刺客一击得中,心中惊喜,立刻就想收手撤离。但他没想到,被生生刺了一刀的段钺,不仅没倒下,还有力气转身,极快地抓住刀刃,用力往自己伤口里插。刺客大急,怎么也拔不出刀。正想松手弃刀,段钺根本不给机会,顺势就擒住他手腕,狠狠一绞,反剪在身后。这惊险刺激的反转,不过发生在几息内。四周兵荒马乱,有些侍卫甚至还未及反应,刺客便已被擒。蒋飞尘松口气,带人赶来:“幸好有大人在。”说话,一脚抬起,狠踢刺客膝弯,迫使他跪趴在地。蒋飞尘见他背部鲜血染红衣衫,看着便疼, 便主动道:“大人伤势不轻,还需及时止血,这刺客交予禁军押送即可。段钺眉目冷冽,沉沉扫他一眼。蒋飞尘莫名,不知他何意。接着就见这年少稚嫩的小暗卫,眼都不眨一下,抬手便拔出伤口里插着的刀刃,对准刺客掌心,狠狠钉下去!只见那刀尖直接洞穿刺客掌心,深扎进地面,血流如注。段钺充耳不闻,几脚下去,直接踢断他腿骨腰椎。报复完,这才抬头,木着脸抹去脸颊上溅的血迹: “用不着,他也跑不了。蒋飞尘静默片刻,离他远了些。果真是四殿下看上的人,惹不起。
“陛下如何了?”段钺也不在意,蹲下来,拉下刺客面罩,一边在他嘴中摸索,一边问。
“被刺伤了,幸而偏开要害,太医还在救治。”层层叠叠的禁军守卫四周, 一时也瞧不出里面什么情况。欢迎的自杀剧毒,统领可去查查,据奴才所知,整个长安只有三家药司有供。”
又扫了眼刺客的衣着面貌: “他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单一件金丝软甲,就价值连城。指茧薄浅,细皮嫩肉,相貌俊朗,不是头领,便是个受主子喜爱的宠奴。”蒋飞尘不由惊讶于他缜密细致的观察力。这么多讯息,这人竟只扫一眼,便能笃定。段钺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 “司凤阁特制的玄铁短匕,削铁如泥, 对外只售十把,只要有渠道,应当很好查。蒋飞尘叹为观止:“大人见识不凡。”是想说知道得太多了吧。段钺没说话,低头看着匕首沉默。深宫暗卫,无妄丹、金丝软甲,这些宝物,的确不是他该了解的东西。但谁叫他上一世有个挥霍无度又狠心的主子,给暗卫营所有人都配了件金丝软甲,就为了更好地替他挡刀。还特别赐了段钺无妄丹和司凤短匕,当做暖床的奖励。生怕他比自己死得迟一样。段钺心中讽刺,抬了抬匕首:“蒋统领,这匕首,待呈堂证供之后,能送奴才么。”蒋飞尘愣了下,才道:“大人擒拿刺客有功,自然想要什么奖励都行。”段钺撩起眼皮:“幕后主使是谁,大人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单一句话,叫蒋飞尘瞳孔一缩,冷汗直冒。段钺却起身离开了,像是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有多骇人听闻的话。
手底下禁军看出苗头不对,上前隐晦道:“统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要属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蒋飞尘警告:“你找死?动谁也不能动他。”又看了眼段钺的背影,皱起眉:“他怎么会知道, 莫非是谁泄露了秘密?这厢蒋飞尘,忧心忡忡,还郑重地吩咐了人去请示四殿下。那头段钺,却转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区到脑后。
他根本就是瞎几把随口一说,纯属装逼。
上次庄贵妃刺杀,就是被老皇帝栽赃,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一样。反正动动嘴试探又不要钱咯。段钺毫无心里负担,反倒是蒋飞尘反应奇怪得很,难不成被他蒙对了?蒋飞尘是靖王的人。这狗比,又想干什么。
上一世靖王被关在牢里好几个月,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皇子考校哪轮得上他。他倒也策划过弑君,为了扳倒庄贵妃。因为提前出狱,所以,这一 部分的剧情也提前了?段钺心念急转,脑子里一瞬间划过好几个猜想,转头看了眼七皇子。这可怜的书呆皇子,正吐的昏天黑地,根本不知晓自己母妃已经被盯上了。
他收回视线,走到崴了脚、正被侍卫搀扶的三皇子身边,跪下来谢罪: “奴才护卫不利,叫殿下受伤了,还请殿下责罚。三皇子摆摆手:“若不是你,本殿下连命都没了。”方才他表现着实舌人,这会也不好意思多提,只叫了随行的太医来,替段钺处理伤口。幸而那一刀刺得不准,卡在了肩骨里,否则这会段钺早已吐血而亡。三皇子摸摸他伤口,皱眉半晌,才有些别扭地问: “你疼吗?”有点讶异。这不像是三皇子该说出的话,他自视甚高,又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