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视线在那双交握的手,上停滞了许久,连段钺都觉得烫手了,他才移开目光。
“何事。”六皇子道:“四哥坐过来吧,我有话同四哥说。”
他顾及段钺面子,丝毫不提是为了他。
靖王却是摇头:“现下不方便,罢宴之后我去寻你,届时再细谈。
他说罢便拂袖往对面走.
六皇子转头,见段钺皱起眉,似乎有些急迫的样子,想了想,只好道: “四哥稍等,其实,不是我有话说......"
靖王回眸。
六皇子叹气:“是十六。”段钺登时转头看他,眼睛瞪得像铜铃。靖王也迟疑在原地。1442450
六皇子捂嘴轻咳一声:“十六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
段钺急了,私下里拽拽他衣袖:“殿下,你莫乱说。六皇子松了他的手,拍拍他肩膀:“
话是这么说,可他不想和靖王打交道啊!
“别怕,有什么事,你推到我身上便是。
两人正头抵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靖王还真往这边过来了。
段钺傻了眼,愣愣看着他穿过人群, 掀袍跪坐在自己身侧。
这一下,他就被两个人夹在了中间,想跑都没法跑。
正无措时,靖王漆黑如墨的桃花眸轻转, 安静凝视他。
“哪里不舒服?还是手么?"
段钺体质特殊,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七七八八。除了内力还被软骨散限制着, 其余根本就没有地方不舒服。
他不知道怎么回,转头向六皇子求助。
六皇子不愿插足他二人谈话,目不斜视,低头小声道:“莫怕,你就敷衍一下,四哥不会看出来的。
段钺只好转头,绷着脸道:“对,手疼。
又觉得靖王实在离自己太近,冷冰冰道:“ 你离我远点,热死了。”g 7602dd
其实靖王是易寒体质,并不会叫他觉得难受,但他就是浑身寒毛直炸。靖王倒也顺从,撤开一拳距离,才朝他伸出掌心:“我瞧瞧。
段钺立刻把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看他:“瞧什么瞧?你别想碰我。声音有点大,隔壁座的朝臣都听到了,好奇地看过来。
靖王顿了一会儿,开了另一个话头。
你是有话和我......"
段钺迅速:“我不是,我没有。
拒人千里的模样,活似身边坐着个扫把星似的。声沉默,大约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他想了想还是道:“那我先走了。?那不行。六皇子立刻把人拉住:“四哥,别走,十六已经疼得没法用膳了,他需要你。”
说罢看向段钺:“对不对。”段钺不明所以,呆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点头: “嗯、嗯!”靖王似乎是叹了口气。
看不太明显,他一都直是喜怒不行于色的,很难叫人看出什么情绪。
但总归是妥协,又坐下了。
若疼得厉害,我替你揉揉,好么?”他问。
段钺正要骂他不要脸,又怕他走了,扭扭捏捏把手伸过去:“谢谢哦。
靖王颂首,当真是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手,细细揉按筋骨,丝毫不敢分心,比对待玉器还认真。
段钺有点痒,手颤了颤,
疼?
"......嗯?不疼,你搁这捏面团么,用点力。 ”。
过了会,他又问:“饿吗?”
说着给他夹了一筷糕点,想喂他。
狗王爷娇生惯养,两辈子都没伺候过人,动作生疏,竭力想体贴些。
段钺却实在忍不住:
靖王筷子顿在半空,放下不是,抬起不是。
六皇子忍不住扶额,
段钺啊段钺,你怎能这么直。
他小声提点:
“我有吗?”
你就差就把他脸皮撕下来,摔地,上再踩几脚了。
但出口却是宠溺道:“嗯,也还好,没有吧。
段钺便笑:“就是么。
一点自觉都没有。六皇子摇摇头,
但思及前世小暗卫的遭遇,这一丁点小脾气,倒也不算什么了。
他四哥前世虐妻,今生又不开窍,想把小暗卫追到手,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六皇子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纪念尚未萌芽就夭折的情窦。
此次宫宴,一是为替单于绯燕接风洗尘,二是筹划她与四皇子的婚事。
因此歌舞之后,中承帝便向使臣提及婚期。
北夷使臣列队此次来了十余人,三文臣二武将,余下皆年轻侍卫。为首,乃是在长安也享有恶名的北夷摄政王单于绯铃。据传此人丑陋无比,常年佩戴银色面具,为炼一 门邪功,曾将九百九十名幼童活活扒皮抽骨。
残暴嗜血,生啖人肉,还是靠着杀兄弑父才一步步爬上摄政王这个位子。
当然,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