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是谁?”萧钦盯着那车夫道。
“是我家主人。”车夫道。
萧钦转头与祁靖对视一眼。
这番情景着实可疑。
萧钦方才预备下马车处理此事,只见后面的车内,萧滢沐一面扶着步摇,一面由姚文书搀扶着,缓缓从马车而下。
由公主府内带出来的侍卫早已下马车,环围着公主与驸马,以护其安危。
“看来此事轮不到咱们出面了。”后头的马车内萧时久搂着楚琰,低着头不看车外,手中把玩着楚琰的发丝。
楚琰打了个呵欠,懒懒道:“京中着实风雨欲来,夫君若是放心不下弟弟妹妹,今年便晚些回封地去。”
马车外头先是驸马爷的怒吼。
“是谁冲撞了公主车驾!”
那车夫慌忙下跪,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似是极为惊慌的模样。
“你家主子怎生不下车?”萧滢沐挑眉,“我今日倒要看看,这车里的人物到底有多金贵。”
“前去请下来!”萧滢沐指着车道。
公主府侍卫拔刀而上,那车夫却倏然起身,阻拦于马车前,从袖中抽出短刀就这样打了起来。
“抓活的。”姚文书带着萧滢沐退后两步,唯恐夫人受伤。
那车夫确有一番身手,招招毒辣,终于还是寡不敌众被擒。还未压至萧滢沐身前,便口吐白沫抽搐而亡。
“他服毒了。”祁靖看着外头的状况。
侍卫在那车夫身上搜素一番,着实未寻得有用的线索。
此时马车内倏然传来有微弱地敲击车壁之声,侍卫上前一探,便发现是一位妙龄女子被绑在车内,车内还有未散尽的迷药气味。
那女子被解救后随着侍卫下车,只见她表情惨白,似是被吓坏的模样。
萧滢沐微微打量了那女子一番,未待那女子靠近,便对姚文书使了个眼色,竟倒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姚文书一把将萧滢沐拦腰抱起,“快!快回京!”
“公主殿下果然是有玲珑心。”祁靖不由得失笑。
“皇姐大抵是认出来了。”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胡不鸣——传闻中天烛而来的哑女公主。
着实蹊跷,看上去似是被劫,更像是故意为之。
本来这局面大抵是英雄救美。
而如今却变成公主被撞受伤,可疑人员当然是要被压回公主府上。
【盛京】
今日是天烛使团要面圣的日子。
但胡不鸣却失踪了。几乎是毫无征兆地消失。
觐见时间在即,胡元天只得匆忙派下人去寻人,带着满怀焦虑进了宫。
好在萧慎并未在明面上对此事有什么计较。
待使团入住外局后,成管事回万震宫复命。
“朕听闻还有一位公主前来,怎么并未见其人?”
“奴才也未见到。”成管事道。
“该查。”
“是。”
【沐府】
驸马爷抱着公主匆匆进府,一边吩咐传医者。
“夫君演得不错。”萧滢沐伸手抚了抚姚文书的额头。
姚文书抬头去看她,只见她嘴角那一抹恶劣的笑,一如初见时的那样。
“小坏蛋。”
“夫君没听过一个词叫做狼狈为奸么?”
“今日本要入宫的,年后还未拜见父皇母妃,还有皇弟的及冠礼……”萧滢沐道,“哎,现今还不知要怎么办呢。”
“夫人同我说过的,太子最能洞察人心,想来也是处事周密之人,并非凡夫俗子可以算计的。”姚文书宽慰道,“何况还有大皇兄照料。”
“今年我们大婚后,先是阿钦遇刺,随后便是祁靖回京,年前阿钦又受了伤,长公主与西边的使臣都借着阿钦及冠而入京,分明是风雨欲来之势。”
“有时我真心希望阿沐没有这么一颗玲珑心,或许会减少许多烦忧。”姚文书抚摸着萧滢沐的面颊,“夫人所愿,我定会努力去办到,好不好?”
萧滢沐的双手忽然环住了姚文书的颈脖,双唇贴到了他的耳畔:“那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儿了,夫君陪我躺一会儿。”
姚文书顺势上了床,双臂撑着俯瞰萧滢沐:“公主想要白日宣淫吗?”说罢不及萧滢沐回答,低头便朝着她的红唇而去。
这一吻浓烈炙热,姚文书只觉得阿沐柔软的唇舌像是酒,一下子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热烈起来。
“医者到。”门外倏然响起通传声。
两人这才分开。
萧滢沐红唇微张,弱弱喘息着,双眸续着模糊的水光,像一只无辜的猫儿。
姚文书喉结微动:“来得真不是时候。”
萧滢沐本是闭上眼装作昏迷,仍然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医者终于进门,在帷帐外为公主把脉。
驸马爷眼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