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滢沐 姚文书
【盛京】
在萧滢沐的记忆中,她与姚文书的遇见,从一次落水开始。
这事儿不过发生在三月前。
京中官家小姐繁多,她向来是格格不入的一个。她不喜什么争宠固宠,也不喜权势钱财。她只想悠悠闲闲地做一辈子风流公主。
奈何父皇向来对她偏爱,便惹了许多眼红,时常在些许小事上给她使绊子。
她也不是会吃闷亏的人,但那些小绊子实在难以入眼,若她此刻报复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她料得不错,没过太久,便等到了一次反击的机会。
中秋节,画舫夜游。
她在一片刻意制造出来的推搡中落下水去。
“沐小姐落水了!”
“小姐落水了!”
在宫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以小姐而称。
但侍卫皆知晓着“沐小姐”乃是当朝的“沐公主”,侍卫一个个像下饺子一般跳下水救人,虽有灯火,可到底是夜里,在水中寻人着实成了难事。
秋日虽白日尚暖和,可夜里到底还是冷的。
萧滢沐在水中探出头来时,已经与先前的画舫相去了些许距离,她藏在另一艘画舫后,从先前的地方瞧不见她的身形。
“这位小姐可是在躲人?”
问者言语温和,灯火阑珊,他的面容她看不真切,但她却觉得颇有亲切感。
萧滢沐摇摇头,只对他伸出了手:“公子要不要先拉我一把?”
萧滢沐上了船,她浑身湿漉漉的,轻薄的绸缎全部贴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清楚。
萧滢沐本就对此不甚避讳,心里又不知怎么就起了逗弄眼前人的心思,侧身对着那书人道:“公子,好看吗?”
本以为男子会转过身去不看她,谁知他面色不改地解下了外袍,走上前来披在了自己身上。
“秋夜寒凉,姑娘小心着凉。”
贴近了,萧滢沐方才看见他的耳朵已经羞红了。她挑挑眉,这人道是有些意思。
(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多谢公子相救。”萧滢沐假惺惺地作揖道:“奴家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谁料眼前之人顿了顿,随即便点头道:“好。”
应该是她的错觉,她竟从这短短一个好字中听出了些许愉悦的情绪来。
该不是眼前的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还是有别的目的?
随后他竟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璧,递给了萧滢沐:“信物。”
啊?萧滢沐着实未料到眼前的男人会这么做。
见萧滢沐迟迟未接,男人又将玉璧递向前了些,耳朵又更红了些:“在下姚文书,未有婚配,愿娶姑娘为妻。”
沉默了片刻,萧滢沐想到了推脱之词,面上作出一副落寞之态:“我是家中长女,早有婚约在身……”
“沐小姐!”
“沐小姐……”
画舫外是由远及近的侍卫的呼喊声。
萧滢沐的话未说完,却听姚文书说到:“沐姑娘,我愿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说得好像他们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似的。
萧滢沐低头假作纠结,心中却飞快地盘算起来。
京中的确有慕家,慕家那位大小姐……叫什么来着?
慕风?慕雪?慕雨?慕雷?
想到了!是慕蕾。
至于眼前的姚文书……她在京中似是未听过这号人物。
只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衣衫的用料是南边产的细绢,还算有些家底;一双手是骨节分明,也算可以入眼;言语动作,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他手上的定情信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玉壁,可以拿得出手;再说那容貌,着实十分清俊,赏心悦目。
还有那分明沉着的表情,与羞红的耳朵,实在有趣……
“奴家慕蕾,承蒙姚公子不弃。”说罢,取下了头上的一支金簪,“愿与公子交换信物。”
心下想道:这才子佳人的话本也让自己碰上了一回。
画舫外又是一声声的:“沐小姐,沐小姐……”
“行船吧。”姚文书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手中她赠予自己的簪子,嘴唇微勾。
眼前的女人肯定不知,他心悦于她已经许久了。
【姚园】
姚文书并无官职,但颇有钱财,原来是商人。
萧滢沐被姚文书带回了家。
姚文书先是吩咐准备沐浴。
因没有姐妹,又想道萧滢沐没有换洗的衣物,吩咐人匆忙去买了成衣。
又让厨房煮了姜汤,唯恐萧滢沐着凉。
萧滢沐换好衣服,在房内慢吞吞地喝着姜汤。
这个姚文书倒是颇为体贴人……若他来做驸马好似也不错,也不知道能不能入的了父皇的眼。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