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烛皇帝已卧病榻,这时候不在病榻前候着继位,反倒带着妹妹到他国和亲。”萧钦嗤笑:“你说并非另有隐情,我才不信。”
“和亲,是奉命而来。足以证明胡元天并非正统。”
“哥哥说的真是极对。”
“眼下,朝中有四派,一派向着萧元修,一派中立,一派是听皇命,还有长公主一派。”
长公主扶持最年幼的萧乘,打的是挟天子令诸侯的算盘。
“萧乘只比我幼一岁,对于长公主而言,这个提线木偶是不是着实太大了些?”萧钦这话仍然是带刺儿的:“西边向来是不缺公主的,不知道这次入京的又是哪一位?”
“传闻是位哑女。”
“哑女?那我大约知道一些的。是天烛先皇后之女,后来外戚叛乱,便也没了靠山。还好来的不是那位非你不嫁的长公主。”
“对他国女眷,你倒是了解的颇多?”
“哪里哪里?哥哥多虑了。还不是身在皇家,不得已而识之。想来,这两位也不一定是一条心的。”萧钦心中又在盘算:“若是能够使一招离间便是最好不过的。”
【安易】
宋安易正在案几上对账,手上的金玉算盘打得咔哒咔哒作响。
林总管站在一旁候着。
“近日的客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有一个商队,但又不是商队。西边来的,领头的人看来并非普通人家。还带了一位小姐,从未说过话。”
“就在安易?”
“就在安易。”
宋安易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一位皇子,怎会轻易就暴露在太子的势力范围之内?究竟是毫不知晓还是另有所图?
莫非……胡元天有意拉拢萧钦?那位公主又是预备如何呢?是拉拢萧钦的筹码还是牵制另一人的棋子?
胡不鸣住在安易的高阁里。她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的人造景。虽是雅致的,但却像虚幻的繁荣。她在等,在等门外的守卫松懈,她便可以偷偷溜出门去听那些市井之言。
对于燎原,她实在是太不了解。而这次出使,就像人生中重要的一个关卡,实在太过需要她做出正确以及肯定的判断与选择。
“不鸣。”胡元天敲门道。
胡不鸣站起身去开了门,见是胡元天,便对他作揖,算是问好。
“不鸣,今晚哥哥有事要离开安易一趟。你就乖乖呆在安易,有暗卫护着你。”
不鸣点头。
在胡元天看来,不鸣向来是怯弱懂事的,他完全能够掌控。便不再过多叮嘱,离开了。
看着阂上的高阁门,胡不鸣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早在母后死后,她便受尽宫中辛酸苦楚,深知在功名利禄,皇权富贵之前,骨肉亲情不过都是烟灰,不消吹,只要点过一次就会散了。
胡元天想要谋求皇位,可胡捷不是吃素的。早早地将他支离天烛。或许不消此次出使回朝,天烛的天便已经变了。
此次和亲,她不过是想要谋求一条活路而已。究竟谁才是最适合的合作伙伴,现在仍是未可知的。
【皇府】
“刺客的事,你预备如何处理?”
“江湖三分归八分书堂,剩下的还有卷云阁、铩羽门、梵林分庭抗礼。还别说旁的什么小门小派,总能揪出一两个恃威而傲,欢喜做些坏事的家伙。”
“那究竟是哪里的人?”
“许是铩羽门的,又许是愁煞楼的,都是拿钱办事,就算知道是哪里的,也没法算计。”
“那人的尸体在何处?”
“我怎会留那人的尸体?早就扔到乱葬岗叫野狗果腹了。”
“这可不像你做事的风格?我以为你向来警惕。不会……是有什么不便我知晓的?”
萧钦眨眨眼,祁靖的观察当真敏锐,幸是自己早做了打算。
“是有不便哥哥知晓的,但我又是最不想骗哥哥的,于是我真的扔去乱葬岗了,穿的是他在府内当值的衣物。”萧钦说得极为诚实。本来也没什么忌讳的,不过是萧钦那夜用的武器祁靖实在是太熟悉了。
祁靖也不知萧钦对他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正欲开口继续说些什么。
“哥哥,到了用膳的时间了。”萧钦道:“倒不如今晚,我们一齐出去赏月吧?”
“赏月?”蜡月二十六,赏月?
【盛京】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两人刚用完晚膳不久,萧钦便侧卧在软椅上昏昏欲睡,一边摸了摸肚子:“我怎总学不会量腹节所受?”
(就是吃多了的意思)
祁靖看着努力睁眼的萧钦:“不是说好要赏月?”虽祁靖也不知道这赏月究竟是去哪里。
“到年关了,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最是热闹,我左思右想还是怕污了哥哥的眼睛。”萧钦向软椅边缘挪了挪,拍拍中间的位置:“哥哥不如过来同我一起睡会儿。”
祁靖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