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一女子双手托着腮静静地听着,眼中浮现起好奇的神色来。
这太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皇府】
南楼内,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极宽敞的圆桌上。侍者鱼贯而入前来上菜。
祁靖第一次来南楼。南楼是京中鲜有的建筑,整个建筑呈塔状,却又不及塔那么高。无论是大观还是细节皆别具匠心,却没有匾额。从外向内看是五层,不像是居所,倒像一个关外的瞭望台。
“你可曾去过关外?”
“应该说是没有的,但我不想骗你。”萧钦一边说一边笑。
那就是曾去过的。
为何去?祁靖虽好奇,但也没有再问了。皇子出京都是记载在册,有地方使者接待的。据他所知,太子久病,鲜少出京,更是没有听闻过他去过关外的消息。
他去关外定是偷偷出京,私下里行私事的。
萧钦朝他眨眨眼:“若是你想知道我为何要去,你就坐过来一些,离我近一点。不然你教我如何耳语?”
祁靖瞥了萧钦一眼,分毫未动,夹起眼前的玉兰片便吃了一口:这小太子府上的厨子还真是不赖啊。
“罢了罢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萧钦站起身来,不由侍者上前,自己拖着凳子便朝着祁靖去了。
“……”祁靖只得又吃了一口玉兰片。
“我年少时见盛京之中烟花之地有来自夷原的美人,以为夷原女子各个都是美艳非凡,妖娆动人。我便私下想着:若是军中人见了如此美人,会不会军心涣散?所以我便去了边关。后来我才知晓,原来夷原人并非各个都是好看的。敌城与我城中间也相去甚远。所以我又放下心来归京了。”萧钦忍不住发笑:“也不知我年少时的心思怎会如此简单。”
祁靖也忍不住笑:“原来在你身上还会有如此趣事?我以为你向来精明的很呢?”
萧钦也不以为耻,扬着脖子道:“哪有人生来就精明?还不是从前被算计多了?多吃几次亏,自然而然地就精明起来了。”
这话祁靖是认同的。
“这南楼上面,还有什么?”祁靖见南楼守卫稀松,以为只是萧钦建来观景玩乐之所。
“这一层是我用膳的地方,二层是议事之处,三层是书房,四层是我的居所,在向上一层有软榻,可以观景。”萧钦如实道。
“为何南楼的守卫如此寻常?”祁靖又想到昨夜萧钦的伤口,眉头便皱了起来。
“太子府常年有刺客。我也没有固定的寝宫,我时常每夜换一处地方休歇。为了不让刺客知晓我究竟在何处,所以全府上下的守卫都是均匀摆布的。”萧钦解释道:“故而南烟殿也有我的衣物。”
“那昨夜又为何会遇刺?”
“那刺客定是府内之人。昨日宴会,府上的人都聚集预备,故而他便有机会接触我,尾随我去了南楼,待到青樱走后便乘机对我下手。”萧钦道,“至于其余的事,我已让扶风去查了。不过要杀我的人盘算盘算也就那么几位,一只手便能数清楚。昨夜吃了个哑巴亏,我也该预备预备要如何还回去才行。”
萧钦心里早将这笔账归于他的好哥哥萧元修与洛贵妃头上了。
若是有一日,他真的要致洛贵妃于死地,祁靖又会怎么想呢?虽洛贵妃对待他不是真情实意,但却并无苛责,祁靖是否会保她一命?萧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