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儿可是仍居侯府?娘娘要为你挑选些奴婢家仆到府上。娘娘可是知道,你的府上一位女眷也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该想想子嗣了。”
“昨日,靖儿居于太子府上。”
洛贵妃早知此事,但听到祁靖亲口认了,还是颇为讶异:“何故?”
“昨日回朝之时急于登朝,越了太子车架。又谢太子提携之恩,故请礼赔罪尔。”
“太子可有责罚于你?”洛贵妃关怀道。
“责罚倒未曾。只是……”祁靖眯起眼来,只装作神色不悦,“娘娘,靖儿从未与这太子打过交道,何故那人要置我于死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靖儿如今归京,必然要牵扯朝廷纷争之中来。何况靖儿与娘娘亲近,太子多疑,必然如此……如此看来,倒是娘娘连累了你。”
“若天地不仁,便逆天而行。否则靖儿怕是无得善终。”祁靖谋色坚毅,隐隐含着些许杀意,“娘娘提携父亲,又将靖儿抚养成人,这份恩情靖儿无以为报。靖儿定是站在娘娘这里的。”
若太子不仁,则取太子而代之。
洛贵妃自然是听懂了祁靖话中的意思,片刻沉默。
“娘娘,靖儿不想如同父亲一般,不得善终。”
“靖儿,娘娘定会护好你的。”洛贵妃神色复杂。
【天机】
“中了毒你也敢拖到现在?你可真是不嫌自己命大。”在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内庭,点了不胜数的烛蜡,整个院内明晃热烈。
“太暖了。”萧钦的额上都冒汗。
眼前的人却还是着厚的锦衣,看不出原来的身型。
那人面色白得透明,额间的脉络都可以看的明明白白,却又不让人觉得可怖。眉毛微微上挑,眼角却又下垂,显得凶恶又无辜,再加上厚得过分的衣装,像是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一只大熊。
“我以为你早已归家了,林天方。”
“今年冬日,不回了。”
“看来你也同我一样,不懂得惜命。难怪我们能成为友人,你说对不对?”萧钦道。
林天方一面处理着萧钦的伤势,一边道:“或许。”
萧钦在这里,紧绷的状态总算是缓和下来,室内又暖,便愈加引人昏昏沉沉。
“若他来了,带他来。”
安易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应下了。
「梦」
有人负手站在一扇窗前。
萧钦竟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总觉得是遇见了位熟人。
这窗外,是萧钦从未见过的风景。不像是现世,亦不像是彼世。
“祁靖。”萧钦唤道。
窗外透近光来,眼前的人竟是要消散般,逐渐消逝。
“祁靖!”萧钦伸手去抓。
看得见,却触不着,仿佛在两个时空。
萧钦的神色难看起来,低低呢喃道:“祁靖?”
【盛京】
祁靖终于离宫,反过身去看着这宫门,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不知晓自己要朝哪里去,脑海里便浮现了一个人。经历了昨晚的事,便觉得萧钦与自己或许不是真的格格不入,只是世事使然罢了。
或许真能坦诚相待,或许真能成为知交也未可知。
祁靖这么想着,便去了安易。
又被人引着,一路到了天机。
祁靖早知这京城地下有鬼市,故并未十分惊诧。但见人从安易引他下密道,便知道这是萧钦对他的信任。祁靖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心却疑惑:不过见了几面尔尔,为何可以如此信任自己?
又想到昨夜,他又为何要来找他相助?他又怎会知晓自己有银刀?
片刻,便到了一所地下宅院。说它是宅院,倒不如说它像是一所陵寝。
祁靖一路走进去,便见一路的红烛。燃起一片热浪。引路人走到门前便止住脚步,守在门外了。祁靖迟疑片刻便推门进了主卧,便看见萧钦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喃喃低语着什么。
走近了,便听见两个重复的音节,像是“祁靖”。祁靖眨了眨眼,他就这么站着,双目盯着萧钦的脸,仿佛想看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