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而来。
“母妃唤我前来?”萧元修道。
“皇儿,进殿同母妃用膳吧。”
【皇府】
“哥哥要不要同我去南楼小住?”
“不必挂心,无满弟弟。”
萧钦看着祁靖满脸拒绝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忽然一阵晕眩,顿感不适。
他分明已经休养了许久,如今身体应该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为何又在今夜不适?
两人同行,并排到了南烟殿前。萧钦本想再与祁靖叙叙旧,今夜看来只得作罢了。
萧钦对祁靖摆了摆手:“如花美眷,春宵千金,奈何要就此告别了。”
祁靖:“不送。”
“绝情。”
萧钦终于到了南楼,服了药,解下外衣。躺在床上。周身的重重帘让他觉得安心。
青樱:“太子殿下?奴婢方才见你……”
“无妨。”
“可要暗寻医者前来?”
“不必,无妨。”
“是。”
酒的后劲此刻上来了,萧钦昏昏沉沉。
舞姬歌姬连夜被府内的侍者送回。
又换了戏班在外唱痴男怨女的戏。
倏然感到一股杀意由外而来。
萧钦猛地睁眼,眸子里一片冷硬的清明。刚回皇府没有几日,又引来了送死的刺客。
透着重帘,萧钦清楚地看着来人的黑影,由窗而进,由远及近。
那人一剑,重帘只发出轻微撕扯声便已经碎成碎片。又一剑,已经到床榻之上。萧钦一个翻身躲过,手上早已拿着枕下藏着的一把扇。
铁骨扇?刺客一惊。这扇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了。如今再现居然是在这小太子手上。手下却未停,片刻不停地朝萧钦而去。
萧钦眉头皱起。这扇本不是他的,且他用扇的本领也不上不下。此刻他又不能唤人前来,不然今日做的一切便全部白费了。
萧钦只能像用短刀一般用扇骨格、挡、拍、截。他也知道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他今日身体不适,体力自然不如这刺客,不消一会儿额上便有了一层薄汗。他紧紧留意着刺客的剑法路数,试图找其漏洞乘机下手。
然,此刺客显然训练有素,也虎视眈眈地要至萧钦于死地。
“为了杀我,在府内沉寂许久,真是有颇有耐性。”
刺客一惊,下手却愈发凌厉。
萧钦知道,此刻只有……弃卒保车。
刺客飞来一剑,萧钦侧身,背后顷刻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就在刺客以为得逞的瞬间,萧钦打开扇面,锋利的骨一下子割断了刺客的喉咙。
萧钦终于吁了口气。
他摸了摸背上的伤口,黑色的血渍,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擦拭了扇子上的血渍,狠狠踩了一记刺客持剑的手。披上外衣,从南楼的窗前一跃而下,朝着南烟殿去了。
【南殿】
“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尔助夫人语!无恩无义,会不相从许!”
一戏女哽咽不能语。
“……”祁靖毫无睡意,这情情爱爱的戏本子,真是难听。
想着萧钦走时面色难看,似是有疾。
倏有人毫不避讳地翻窗入室。
祁靖几乎霎时就知道了来人是谁,方才心下的片刻担心也霎时就消无了,戏谑道:“太子真要假戏真做?”原本以为关上门能得一夜的清静,没想到麻烦又找上窗户来。
“南楼来了刺客,床铺沾了血,室内血腥气熏人。所以今夜本太子定然睡不得南楼了,这才过来与你挤一挤。”萧钦道。
“太子府上那么多床铺,为何非得上小王这一张?莫非太子殿下认床?那小王便将这床与太子殿下换一换。”
“本太子认人不认床。更何况,我还有小忙要叫哥哥帮一帮。”萧钦神色暧昧,语气轻佻。
祁靖眯起眼睛。
萧钦当着祁靖的面,缓缓地开始抽去腰上的束带:“哥哥?”
祁靖面色平静地看着,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究竟要做些什么。
萧钦慢慢地褪下外衣,从肩滑下臂膀又从臂膀顺着腰落到地上。取掉发冠上的定簪,墨色的头发飞舞般披散下来。
极美的景色,奈何祁王似乎并不懂得欣赏。
“我有个小忙要叫哥哥帮一帮。”萧钦声音暗哑。萧钦背过身去,把头发理到身前。
灯盏之下,萧钦里衣背后已经暗棕一片,被划破处露出伤口,狰狞可怖。
祁靖的眉头皱紧。
早在萧钦翻窗入室时,他已经嗅到了血腥味。听萧钦说南楼来了刺客,他还以为,这血腥味来自刺客。
“刺客的剑上有毒,劳烦祁王帮我剜去。”
“为何不传医者。”
“此时此夜难为情……”萧钦的语句拖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