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唱的戏要唱,该轻薄的要轻薄。”他轻声吩咐了几句,又对扶风使了使眼色。
扶风登时感到一阵不祥。
“叫上平日与皇府交好的富贾权贵。府内要做出十足骄奢的做派,仿佛宴请了求不得之人。自今日起,皇府内要日日夜夜笙歌不断。白日里将歌姬舞姬请个遍,要轰动盛京的。晚上便把她们送还,随后请四家戏班,在府内东南西北四处通宵达旦奏乐唱戏文,唱痴男怨女的三流本子。在府门摆宴,摆这一整个年前,京城无人不可来,要把府门围得水泄不通,门庭若市。”
“这可是一笔大花销。”扶风旁敲侧击。
“给皇府的佣人奴婢赏银,一直赏到年后。这番要全府都兴高采烈,盛况空前。”
“这可是一笔大花销。”扶风抽出了袖子里一掌大的玉算盘,打得不急不缓。
“是临江的水土不够肥沃,还是皇帝的封赏不够多?”萧钦主意已决。
“殿下,这中洲的生意可不好做……”
萧钦笑:“那你倒是说说要如何?”
扶风打着哈哈:“当然是……全凭太子殿下喜欢。”
扶衣问道:“从前那一箭殿下可还要还?”
萧钦:“自然。”不过要换个新鲜的还法才行。
【盛京】
祁靖回将军府换下朝服,他虽今日才刚回京城,但却从早至今未停歇过。
祁靖在军中皆为军服,在朝中着朝服,此番回京,府中的衣服皆是五六年前置办的。虽府中也有管事打点,但这些衣服究竟是否合身还未可知。
终于回了府,看着先前的衣物,祁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
谁还没有过鲜衣怒马的年纪?祁靖心下自我安慰道。
还不消祁靖休歇片刻,祁佑便来通报。
“何事?”祁靖已试了三套外服,一件袖短,一件领紧,皆不大得体,一件太单薄,已不适这严寒天气了。
“太子殿下派人来请。”
“呵。”祁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觉得说什么都是多言,就算说了,这涉事的主人也不会气恼难堪,只会徒添自己烦恼罢了。
“主子莫气。”
“不不不,只是在军中呆了多年,不知盛京人心如此险恶罢了。”
见祁靖还有心思玩笑,祁佑也放下心来。
千军万马都无所惧,难不成还会折在这皇城里年少不经事的小太子身上?
又过了半柱香。
祁靖终于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外衫,袖口,衣摆是黑线刺绣的海波纹。残阳入死海,生生被祁靖通身气派衬出七分肃杀,三分悲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