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又兴许是受伤的缘故,萧钦变得有些嗜睡,祁靖时常能见到萧钦的睡颜,只是今日觉得愈发不同起来,仿佛胸腔中氤氲着一股暖意,不像是从前总觉若即若离。
他们心灵相通。
可又不由得想起,那一室的画卷。
这应当是一个,能让燎原江山都能为之一变秘密。而萧钦所为,皆是为了让这个秘密掩埋得更久一些。
从幼时至今日,他该有多辛苦?
他应该早一点,更早一点就与他相拥。
翌日清晨,祁靖便要同萧钦告别。
“祁王往返辛苦了。”萧钦打趣道。
“嗯。”像是平凡人家爱人之间的清晨的告别:“晚上见,阿钦。”
萧钦听了,从被褥中探出身来:“下午来接你赴宴。”
“不必如此。”祁靖明白萧钦的意思。不必为他的颜面与一些小人找不痛快。
“你是我的人。”萧钦道。
“好。”祁靖不自觉地笑起来。
【内宫】
受到宫中宴请,自然是官眷无上殊荣。
又逢太子及冠,此事便显得愈发不同起来。
京中官员众多,家族间明争暗斗自也不少。有些后院纷争,较之后宫兴许还能更复杂些。
人多的地方便免不了热闹,今日大约亦是如此。
萧钦命人换了一辆车驾,一路从东宫行至祁王府。
那马车雕花帖金,镶金嵌宝,行起来丝绸飘摇,环佩与马铃纷纷作响,前面的四匹马儿身皮金甲,英气勃发。无论是迎面而来,还是擦身而过便只留香风。
是仙人车架,华丽得过头。
没派人提前去通报,只是在王府门口等着。
那丝绸帘帐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挑开帘帐。
太子一身华服,金冠束发。侍卫不敢细看,便低下头去。
王府内侍卫匆忙跑去传报。
“太子殿下来了!”
祁靖方才挑选衣袍。
上元之宴,自然是要着私服的。入京以来,便发现没有合适的衣袍,便命人着手预备了,如今刚好用得上。
听见萧钦已至的消息,祁靖便随意选了一件玄色外袍,匆忙套上便走了。
“怎么来得这样快?”
祁靖很快便翻身上了马车。
“怕殿下久等。”祁靖道,“祁靖很想见阿钦。”
“衣衫凌乱,没有体统。”萧钦勾唇笑道:“被人瞧见笑话。”
“谁敢笑话太子殿下的人呢?”祁靖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说道。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漏了腰间饰物,加之衣袍过于寡淡,无甚气度。
多少也是自己回京受封后初次在皇家面前穿着衣袍,过于寡淡也是有所不敬。
萧钦也配了玉,一身金丝织绣的华服,加上腰间右徵角,左宫羽,十分得体。
“哥哥可要问我借一件?”萧钦瞧着祁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腰间,顿时知晓了他的意思。
“最好不过了。”
萧钦取下一个玉璧放在祁靖手中,道:“知子之好之,杂佩以为报。”
祁靖听闻便笑,道:“彼留之子,贻我佩玖。”
说罢才仔细打量起那玉璧。
这玉璧雕琢古朴,光滑圆润没有棱角。
心许是怕衣衫凌乱,萧钦正襟危坐。祁靖平日见他向来懒散,如今也颇觉得有些新奇。
“戴上吧。”萧钦抬手指了指那玉佩。
“好。”
“喜欢吗?”萧钦又问。
“你送的,所以喜欢。”祁靖不懂这些物件的好坏。
萧钦不回话,只是笑。
祁靖瞧着萧钦那身华服,倏然觉得不甚顺眼起来。
放在平时,他或许已贴着他肩膀打起瞌睡来。
岂料萧钦突然贴过来,拥住了他。
他的下巴抵着他的肩。
“哥哥身上忘了熏香,香也匀给你。”萧钦的口气坦诚,好似真是横冲直撞的孩童,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半点后果也不去想。
(你舅钓他爸!)
祁靖伸手环住了萧钦:“那香要多传些时候。”
萧钦的马车够招摇,招摇到全京官道上的车架都纷纷避让。
“是为我换了车架?”祁靖问道。毕竟萧钦从来不是什么招摇的性子。
萧钦在祁靖耳畔说道:“这样,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心悦于你。”
萧钦自知若是当初没有祁靖那冲动地一吻,他可能至今都不会知晓自己的心意。
“我不擅长琢磨情爱。”萧钦道,“以后哥哥教我吧。”
萧钦这话说得太过动人,祁靖眸色沉沉。
“太子殿下,前面便是宫门,是否要直入内宫?”
“进去吧。”
祁靖轻轻拽了拽萧钦的发丝:“不必了。”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