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想着从前的那些事,祁靖这一整下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想着亲自去查北川皇子的行踪了,只吩咐了得力的下属前去。
北川皇子并不隐匿行踪,像是特意要叫人知晓似的,很快便有消息说他向萧钦递了拜帖,且是亲自送去皇府的,此事应当很快便会传到萧钦那里,祁靖思索片刻便也不再多管此事了,只命人在暗处跟随着。
旧府家丁统共还不到太子府中的十一,祁靖便令他们一同乔迁来新府,顺势也将旧府修缮一番。
如今除了书房中的密室尚且无解,新府的安置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新府的规模很大,甚至较之萧钦的皇府还要略大些。屋舍更是不少。
“新府事物皆已完毕。”祈礼祁管事道,“只是旧时这府上有许多姬妾,便是已经把许多女子闺阁用作他用,眼下还剩下许多,不知小将军是否要将旧府女侍安置在新府。”祁礼是在四年前祁诚逝世后,才遭遇了暗算,本来也是驻守在边关的,便一直称呼祁靖为小将军,也算是一同共事过的亲近。
“旧府女侍?”祁靖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他已经吩咐人添了女侍,还有洛贵妃送来的女子,与萧钦塞在他旧府的云意如。
“不用不用。”祁靖忙摆手,后又沉思了片刻,“将府中无人用的床铺全撤了。”
“是否放入库房?”祁管事道。
“不。”祁靖道,“全砍了,做其他物件也好,当柴烧也好。”
“是。”
“还要令外请几位好的厨子。”想到萧钦府中的菜色都是精致考究的,他日到了他府上也不能吃不惯才好。
想到萧钦曾答应过他的,他会到他府上小住,祁靖便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如今料理完新府的事物,头疼的便只剩下萧钦的及冠之礼了,萧钦自幼见过的珍宝无数,他该送他什么?
想到他刚入皇府时,萧钦送了他一顶血玉冠,又想到:及冠礼后应当还有入府之礼才对。
就是这样一直想着,直到太阳将落,才想到要入宫见萧钦去。
他虽手持太子令,却着实做不出在这时持令让宫门为他而开的事,若是他当真如此为之,兴许全京城都要言他'恃宠而骄'。
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想到,若是当真这么做了,想来也是不错的。
也不知到萧钦知晓此事,又会有什么表情?
他对他好像从来纵容。
【内宫】
案前堆积的事务还有一大堆,萧钦却早已昏昏欲睡。
照例,太子应当自小有伴读,入朝后便会从伴读中挑选左右共同处理政务。
萧钦却没有。
一来,萧钦幼时压根儿没有伴读;二来,萧钦也鲜有可信之人,遇事遇人从来堤防一二。
萧钦一边撑着,脑中不由得想到祁靖,若是有祁靖来帮他,想来是很好的。
可惜如今已夜了,今晚他该是不会再来了。
倏然,响起了敲门的声响。
萧钦颇觉疑惑,不待有所回应,便见一人推窗而入。
原来不是敲门,而是来人敲窗。
“无满,我来迟了。”祁靖道。
“不迟。” 萧钦的话中竟带有了些埋怨的意思,“哥哥再晚来两个时辰,我刚好可将这些公文全批完。”
“都是微臣美色令殿下智昏,这才在黎山乐不思蜀,不愿回来。这才堆积了诸多事物。”祁靖笑道。
他走上前去,随手拿了一本来看。
“正是如此。”萧钦站起身来,对祁靖道,“那美人便帮我把这些卷宗全看了,再告诉我要紧的事儿罢。”
“啧,”祁靖终于坐在案前,“从前只知当朝太子贤明,却不知他也会做出这种昏庸事来。”
“有什么不会?”萧钦站着俯视着祁靖的侧脸,突然伸手去触了触他的脸颊。
祁靖转过头来看他:“殿下若是再扰我,这卷宗怕是今夜也批不完了。”
萧钦不由得想到在黎山那一晚,他醒来时,正面对着祁靖。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这眼神和此刻好像并无什么区别。
不待萧钦再说些什么,祁靖已经低下头去看公文了。
“事务众多,也不先分个轻重缓急。”祁靖道。
“平日闲暇众多,便没想着分理。”萧钦道,“况且也没人为我分理。”
“原来你做事竟没什么条理。”
“也不是什么特别之事。”萧钦不甚在意道:“不需要什么条理。”
祁靖勾唇一笑:“倒不如殿下也给我一职处理公务,从今往后便吃两份俸禄。”
“能者多劳。”萧钦也笑,“兴许往后,也要叫你来分理,我的生,我的死。”
“只有生,没有死。”祁靖皱眉道,“无满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
“嗯。”
兴许是天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