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泣子。
她依然一个人孤零零蹲坐在湖心中央,伞面一角染上了污秽的血。
青圭介走上漆黑的湖面,有一只只手探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想要将他拖进水中,但还没能触及,就被赤红的火焰焚烧。
泣子伞上的血随之越染越多,逐渐由朱红变得发黑。
走到一半,青圭介不得不停下,看着泣子眉头紧锁的脸蛋,问道:“你还没找到家吗?”
泣子撑着伞,分明十分痛苦,但闻言还是露出了一丝纯真的笑。
“是呀。”
“那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呢……”
“把伞给我吧。”青圭介伸出手。
“可以吗?”泣子有些犹豫,良久后摇了摇头。
她又静静地笑起来。
泣子的笑容,和青圭介所曾见过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显得恬静又温柔,在那张稚嫩的脸蛋上,透出了一股悲悯。
青圭介并不讨厌这份纯真的悲悯,哪怕连泣子本身可能也不理解这份情绪。
但这份懵懂,其实更添美感。
于是他主动坠入黑色的湖水,在庞大的阴影将自己吞噬之前,抬手攥住整个梦境,将其扯得粉碎。
他自深夜中醒来,梦境的余韵化作光点,飘散到窗外,消失不见。
窗台月色清冷,似乎将梦境的一角延续。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夜里的风拂进房间。
汤泽已经睡去,城镇笼罩在静谧的黑暗里,天空上月明星稀,云气稀淡,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此刻,青圭介却莫名希望有足够改变气象的魔力。
“夏天的汤泽,还是适合下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