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既然意外已经造成了后果,那么……”
夜晚的风,既像是湿热又仿佛是寒冷。
天台上,只有朦胧月色撒下的光,白石千鹤抬起眸子,盈盈的泪珠和脸颊上的泪痕惹人怜惜。
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安,从少年好听但冷淡的语气,从他鸭舌帽下藏在阴影里的瞳孔,白石千鹤意识到了危险。
“你……你想要做什么?!”
青圭介贴近过来,凝视着白石千鹤漂亮的眼睛。
月色被遮蔽,白石千鹤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住的想要后退。
“为了让你能够保守秘密。”
青圭介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白石千鹤的眉心,他如此说道:“我将在此诅咒你——
如你违背此誓,你将失去容颜,躯体肥肿,内心堕落,所做之事不能成,所亲之人不可近,从生到死,不堪的命运永恒缠绕!”
“这么……恶毒?!”
名为欺骗的诅咒被青圭介种入白石千鹤的脑海,残余的灵性灌注其中,给了女医生些许异样的感受。
就好像被冰块冻了一下。
——仿佛诅咒真的生效了。
但实际上,她本人压根就不曾认可过什么誓言。
所谓的誓言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不过这并非重点,所谓的束缚,只要能实现目的,那么哪怕是谎言,也拥有其价值!
只要白石千鹤不清楚神秘侧的奥秘,那么在目睹过花子缔造的幻境之后,她就不可能轻易将秘密诉诸他人,甚至于恐惧青圭介撒下的谎言,完全臣服在诅咒之下,成为驯服的绵羊。
“又或者,你愿意成为花子的祭品?”青圭介冷漠发问。
白石千鹤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换个角度来看,青圭介没有直接杀人灭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年轻的女医生参照漫画书上的剧情得出结论。
这种人,不会是个好人吧?
毕竟连诅咒都没有夺走她的性命。
“你不用害怕,白石医生。”青圭介开始怀柔的宽慰:“对你来说,只是相当于忘记掉晚上发生的事情,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做。”
你说的倒是轻松!
白石千鹤想要怒目相视,但是又有成年人果断认怂的本事。
就像是背负着房贷、车贷、孩子补习费的可怜男人,妥协的底线一天天下坠,最后彻底变成领导的形状。
泪水,又涌了出来——
为什么,只是陪着月岛加班就要遭遇这种事情!
难道以后只能任由青圭介……年轻的女医生好像预见到了往后惨淡的人生。
气的浑身发抖!
“还在害怕吗?”青圭介移开手指,眼中的寒意似乎随着诅咒已经消退无踪:“要来点酒吗?”
他从怀里取出装酒的铁罐子,原本是打算用来承载灵性的介质,结果意外的没用上。
虽然还没办法施法,但用灵性灌注进酒里,引发灵性之火,同样可以伤害到亡灵鬼怪。
“酒?”
白石千鹤警惕的看了过来,要来了吗——胁迫自己喝下古古怪怪的东西,再对自己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最后连自己的精神都……变得破破烂烂。
青圭介还压根不知道白石千鹤在想什么,他晃了晃瓶子,把瓶子塞进白石手里。
“酒还算是好酒,就当做晚上的赔礼吧。”
魔王大人起身,拍拍衣服,洒脱的先行离开了。
“记住我们的誓言,不要有任何的心存侥幸,我会注视着你。”
“诶——?”
被独自留下的白石千鹤猛地打了个寒颤,来不及讶异青圭介为什么没对她下手,想起教学楼里还藏着一只猛鬼。
“等等我!”
女医生抹了把脸,脚步飞快跟了过去。
……
“……”
原来青圭介的打算,是在脱离白石千鹤的视线后,就迅速借助楼道的窗户,再绕到天台上,跟踪她,检查她是否有忌惮诅咒的存在。
一旦她准备泄密,青圭介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虽说要让一个人守密最好的办法是杀人灭口,但先不说青圭介现在压根没有毁尸灭迹的能力,而且倘若轻易将一切麻烦诉诸暴力,那未免也有失格调。
原本应当是这样没错——
但青圭介刚把手伸到窗沿的时候,白石千鹤就把脑袋探了出来。
花子那种玩意,真的有那么可怕?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白石千鹤抽着鼻子,好像面对的是哪个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这时候不是应该来一段引导剧情吗?”
“什么?”青圭介没跟上她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