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看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咬牙切齿的发了条语音:“许蜜锦,您是不是觉得我断的地方不太对?”
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抱紧从脖子上缩下来的猫,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玄关处的狗。Шww.l○ve?ueDu.С〇М
晚上八点,晚霞还残留余辉,昏暗的光洒在客厅里,半是朦胧半是黑暗。昏昏暗暗间,柴犬乖巧的在门口蹭干净了脚,熟稔的窜进客厅,在窗帘遮住的地方扒拉出自己的饭盒。
动作熟练到顾念自己都差点怀疑自己有养一条狗。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埋头苦干的柴犬抬起头“汪”了一声,兴奋的摇着尾巴猛地俯冲过来。
距离减少,顾念猛地松开手捂住嘴巴,忍住从嗓子泛上来的恶心感。略微缓了一口气,摇着轮椅拿上玄关处的药迅速出了门,蜷在椅子上捂住肚子大口喘气。
她尝试着扭开盖子,双手却使不上力,头也越来越晕。
“啪”的一声,药砸在石膏上,又从腿上滚落到地面,直到碰到对面邻居家的门。
一片模糊间,顾念看见一道人影从对面走出来,弯下腰捡起她的药。
“药....”
人影停下脚步,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接过:“切克闹?”
周身温度一降,顾念觉得嗓子除了干呕的感觉莫名还有些痒。
窒息般的呕吐感被凝固的空气压下。
“煎饼果子来一套?”嘴巴快过脑子,她哑着嗓子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似是被她的答案逗笑,再次返回的人笑了一声,弯下腰把水和放在盖子里的药一起递过来。
顾念仰头皱着眉头飞速的吞了药,几分钟后,头晕的感觉减轻了些,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清晰些许。
“好点了?”他懒洋洋的问着。
“好些了,谢谢您”,顾念眨眨眼睛,泛红的杏眸寻着声对上他的视线,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晃晃还是不太清醒的脑子:“可以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林故响靠在过道墙壁上,半眯着眼睛,强打精神来回答她的话。
”您是江九鹤六月份的男伴..男朋友吗?”
她依稀记得,住在对面的竹马江九鹤经常在半夜带回不同的男人,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这一位看起来和六月那晚遇到的人很相似。
林故响:“.....”
他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冷淡:“不是,我向江九鹤买下了这间房。”
三十秒后,脑子清醒过来的顾念算是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忍着恨不得把嘴巴缝住的冲动,尴尬的笑笑,举起水杯小口的喝着剩下的水,余光偷偷的看着他。
他大概一八七左右,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倚着墙壁,脸上带着口罩留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双手插在兜里,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
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却满是熟悉的感觉。
顾念有些想不通。
林故响动了下头,注意到她泛着雾气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后把手里剩下的药递给她:“你对狗过敏?”
接过药,顾念顿了两秒:“嗯,对。”
林故响:“对所有狗?”
顾念:“对,所有狗。”
林故响:“没有特...”
身后的门突然吵闹起来,夹杂着猫狗打架的声音,淹没了他即将开口问出的问题。
他直勾勾的看了她毛茸茸的头顶两秒,站直身子走上前,弯下腰看向密码锁,伸直手臂问:“密码?”。
近在咫尺的声音,顾念呼吸一沉,心尖被勾得有些痒痒的。
薄荷音....
“725312”
他动作一顿,垂着眼顿了几秒,才继续按密码。
门“滴”的一声,开了一条缝,林故响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了门内惨不忍睹的模样。“啧”了一声,缓缓直起身子,低下头:“你的心脏健康吗?”
听到他的声音,顾念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她试探性的探了半个眼睛看向门内,心跳一个猛地刹车。
一个挺身扎进马里亚纳海沟。
她向来没有想过自家乖巧的猫遇上狗,能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顾念仰头,翘着的眼尾满是认真:“打狗犯法吗”
林故响:“打单身狗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