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就住在市中心,有一个三百多平方的小别墅,三人到家的时候白原山还没有回来,白绵绵和白成明一下车就进了中间主屋的大门。
白温年走在最后面,他没有直接进主屋而是朝着侧面的杂货库走去。
这个十多平方米又小又黑的杂货库才是白温年在这三百多平方的小别墅里的住所。
杂货库的最里面放着一张床,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以及用不到的杂货,白温年试图整理过,但主屋的那些人没几天又会弄乱,后来他就放弃了。
杂乱的空间显得他的床更小了,连个衣柜都没有,厕所就更不要说了,想要上厕所只能去主屋,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主屋的门是关着的。
还小的时候,白温年夜里想上厕所,实在憋不住去敲主屋的门,但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他只能憋着,小小的人儿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再后来他就变得不敢多喝水,生怕夜里要上厕所。
白温年在这小屋子里面一住就是十多年,只有在白原山回来的时候才有资格住到主屋里面去。
白氏主要是做外贸生意,白原山一整年在家的时候加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每次这个时候白温年都要提前回来收拾东西,然后住进李淑琴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
这次也一样,白温年收拾起仅有的两件衣服走进主屋。
主屋里李淑琴母女二人正吃着切好的水果,说说笑笑,白成明坐在一旁,头也不抬的玩着手机。
白温年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突然出现一个人李淑琴被吓了一跳。
“真是跟个鬼一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是想吓唬谁呢!”李淑琴没好气的冲着白温年嚷嚷。
“可不就跟个鬼一样嘛,走路没声音,还不会说话,真不明白这样的人爸非要留他在家里做什么。”白绵绵跟着附和。
白温年没有说话,抱着衣服往房间走去。
“妈,你看看他!不管说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总无视我们的话!”白绵绵抱着李淑琴的胳膊气得不行。
李淑琴心里也不痛快,可白温年的态度根本不给她发作的机会,这么多年了,不管她对白温年是打是骂,白温年始终都是一副无视一切的神情。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只剩下怨恨,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机会,她心里又畅快了几分。
“再忍忍,他没几天好嘚瑟了。”李淑琴拍了拍白绵绵的手安慰道。
不得不说李淑琴母女二人是真的误会了白温年。
白温年根本就没有无视两人,准确的说是他连二人说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又何来的无视一说。
白温年本就比常人的反应速度要慢,还小的时候他还会介意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会失落会伤心,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脆弱的身体情况,他渐渐开始喜欢上了放空,发现这样可以让自己更轻松。
于是他便学会了‘封闭五感’,不听不看不想任何人,却不想这样的情况落在别人的眼中就成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