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苏带着曾仕贵,李致远转遍了玉屏山,绘制了玉屏山完整的地形图,灯下,三位大老开始进行规划,居民区、取水点、交通线、种植园……
全都规划好了。
玉屏山的产业也确定了:跟义水北滩一样,种植桂花和熏衣草,花儿林家负责收购。
反正林家的香水再扩大百倍产量也填不满市场真空,随便多少花儿林家都收。
曾仕贵心头完全亮堂了,玉屏山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座金山。
但李致远却一直有一个心结没打开,灯下眉头皱了好几次,下了好几次决心,终于还是提了:“林大人,这地租你打算收几成?”农民过得苦不苦,就看地租收几成,一般来说,三成地租算是良心地租,两成就是活菩萨级别,四成是通用,黑心地租五成以上。
虽说玉屏山可以分给村民种,但如果地租太高,村民的苦难就依然在。
这个问题提出来,林苏和曾仕贵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地租,免了!”
李致远一跳而起,差点将油灯给打翻:“免了?”
“大惊小怪!”林苏道:“地租值得了几个钱?我在义水北滩岂止是免地租?连路都是我出钱修的,树苗、花种都是我买的,乡亲们种出了花儿,我照样真金白银地买!”
李致远肃然起敬,站起来,第一次严肃地向林苏鞠躬,林大人心怀天下,扶危济困之义举,让李某好生敬重……
“得得,我可并不是在做慈善。”林苏道:“义水北滩,从开建到现在也才区区一年,知道我剔除投入后赚了多少吗?这个数!”林苏伸出一根手指。
李致远眼睛睁得老大:“一万两?”
林苏直接鄙视:“算了,跟你这没格局的人谈不了生意上的事……我出去转转,你们两个把这些完善起来。”
他施施然出去赏月去了。
油灯下,李致远轻轻抓脑袋:“一万两还是没格局?难道说是十万两?可能吗?”
曾仕贵笑了:“什么可能不可能,最少也是十万两,你都不知道他义水北滩新出的香水有多火,这香水配上他的新词,一百两银子一瓶全都靠抢的!”
李致远目瞪口呆,他用自己掌握的“十以内加减法”反复揣摩,突然觉得十万两好像也真的有可能。
没有人想到,林苏的那个一,指的是一百万两。
更不会有人想到,林苏自己信口说的这个一百万两,他还打了很大的埋伏……
林苏踏在澹澹的月光下,心头说没几分得意也是假的。
赵勋跟张文远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当初害自己便宜老子时,有三个关键人物,秦放翁、张文远、赵勋。秦放翁负责挑刺,张文远负责定罪,赵勋负责在皇帝老儿面前扇,共同形成了林家的没落。
现在你知道因果报应吧?
秦放翁全家被灭,张文远全家男丁被灭,现在轮到你赵家了,我先将你老家赶出故土,恶心死你!
但你千万别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前方。
前方澹澹的星光下,有个黑影趴在地上。
林苏第一反应就是,赵家难道还想搞什么新破坏?
很快,他千度之童解密出了面前的人,居然是她,李致远的妹子,她趴在地上干嘛?不会是在小便吧?
不是!
妹子趴在地上检查着一棵被砍断的桃树,用一把小刀轻轻地刮着泥土,很认真……
“李姑娘,你做什么?”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妹子勐地弹起,目光朝后面一落,脸色瞬间经历了一场大变化……
惊恐、惊讶、紧张、害羞……
“林……林大哥,是你呀……我……我看看这桃树还能不能活。”她紧张地回答了这句话,捏着衣袖轻轻地揉。
“那么你觉得它能活吗?”
“能!这根还在,只要将上面的断口用腊封住,不让它烂掉,明年春天,它就能长出新枝。”
林苏吃惊了。
上面的断口用腊封住,避免树干从上面腐烂,树就可以长出新枝,这是现代栽培的技术,现代一般是用塑料薄膜封住,这里没有塑料薄膜,用腊也是同样的道理。
她怎么懂这个?
“林大哥,这满山的桃树有很多还能救活,你能不能让他们别挖了,我保证可以让它们活过来。”
妹子望着林苏,望眼都是乞求。
林苏盯着她:“你懂这些技术?”
“嗯,我在黑沼那边种了很多树,好多树人家都说死了,但我还是救活了,这桃树长这么大的根得多少年啊?就这样挖了好可惜……”
林苏目光扫过,千度之童下,入目至少有几百棵桃树,树砍了,根还在……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