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开了一扇极危险之门,今日是张文远,明日或许是你我,后日呢?有无可能会是……?”他的手指轻轻朝天空一指。
赵勋霍然站起:“相爷,此事之严重性,陛下有无知晓?”
“陛下岂能不知?”陆天从道:“回去吧!”
……
满城将张家祖宗八代名声朝泥巴底下踩的时候,林苏终于醒了,推开客栈的房门,悠悠然下了楼,吃了点东西,沿着大街去上班。
对的,他还有班可上,监察司。
眼前他升官了,品级变成了四品,但也只是品级之变,他就职的地儿没变,做的差事儿也没变——还是烂眼Y的事。
进入监察司,他就感觉到了周围人不一样的眼神,什么眼神呢?
背后议论人的眼神。
林苏一回头,那些人各做各事,一幅啥事都没有的表情,而林苏背转了身子,身后的怪异眼神又来了。
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长随李三立刻过来,跪下:“参见大人!”
李三,还真是监察司一个很特殊的人,最特殊的一点就是,他闲!
别的长随跟着长官忙得跳,而他,一年半时间,见他的长官才区区三四回,林苏的办公室,差点成他的专用办公室了。
其二呢?他还滋润得很。
别的长随一个月一两多银子工钱,而他呢?林苏给了他两回钱,一回是一百两,一回是一千两,给他交待的任务就是:给老子花钱去!
自从元宵节林苏离京之后,李三就在努力花钱。
这种玩法,你让全天下的长随活不?
林苏终于再次回到了监察司,李三兴奋得满脸通红:“大人青莲论道丰功伟绩小人已然知道……”
“拍马屁的事情放一放!”林苏道:“跟我说说,今天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司里的人都怪怪的?”
李三的表情也有点奇怪:“大人,刚刚传来消息,陛下下了圣旨,革了兵部尚书张文远的职务,还着京兆府查张家的问题。”
林苏好吃惊:“竟有此事?什么罪名?”
李三掏出一张纸,表情怪异地递给林苏……
林苏打开一看,眼睛巨圆:“张大人玩得很开放啊,连姨母都干,还干出了儿子,闻所未闻啊,话说这儿子怎么称呼他呢?着实是个问题,叫爹爹不妥,叫兄长也不妥……”
他的叫声不小,从门缝里传了出去,旁边几间办公室的人,全都露出牙酸一样的表情。
就连李三都有将门关上的冲动。
大人,你能再假点吗?
你闻所未闻?满城之人都怀疑是你干的!
说句不敬的话,连我都这么认为!
你如果表现不这么夸张的话,我兴许还会怀疑自己疑心生暗鬼,你表现得这么夸张,就一定是你!因为你绝不可能这时候才知道这件事,这样的纸满城贴了上万张,只要有人的地方,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苏收起了手上的纸:“把门关上!这类事关朝堂大员的事情,出门后不要传,张大人不要脸,咱们还得要点脸。”
“是!”李三跑去关上了门,林苏手一起,封!
“好了,说说看,你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林苏懒洋洋地坐下,脚都翘到了茶几上。
李三脸色如同鲜花开放……
这两个月,于李三是梦幻一般的感受……
他从来没有过口袋里有钱的日子,他也从来没有过能随意帮助他人的经历,长随,实际上是社会底层啊,脏活累活黑活是他的,担风险玩命是他的,好处是没有的,但在林苏手下,完全颠覆。
没有脏活,没有累活,没有黑活,没有风险,只有风光。
请人吃饭,送人礼物,别人没钱了,找他借钱,有求必应,这不是长随是大爷啊……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大人的关爱,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苏微笑:“钱花完了吗?”
这话一出,李三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这就是小人对不住大人的地方,钱花八百多两,有用的消息却没有几条。”
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剑拧开,从剑柄里面掏出几张纸,递给了林苏。
林苏展开一看,有点吃惊……
这纸上记载着几个人的污点,有赵勋,有左宽州,有陆天从,有黎则刚,当然,其中最多的就是张文远,张文远他记下了四个污点,其中三个都在今天这张纸上。
李三,懂板啊!
天地良心林苏真没给他安排具体任务,就只给了他一千一百两银子,但他偏偏就收集了一堆的线索,而且收集线索的人,全都是他官场上的对头,作为一个长随,刻意与其他长随结交,自然是为自家长官服务的,而李三,显然知道林苏的用意,而且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他交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