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黑线横流,短短两天,何止有恙?河间王府直接被除名,抄家夺爵,逐出京城,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族子弟,变成了一个江湖落魄人。
这落差之大,足以让他疯狂。
世子沉声道:“一个异国之人,搅弄本国风云,简直胆大包天,阁下就不怕出不了南阳国?”
林苏皱眉:“一个异国之人,搅弄南阳风云,将几座威名赫赫的王府弄成丧家之犬,真的只是胆大包天吗?为什么我觉得这叫‘神通广大佩服佩服’呢?”
世子在回乡途中,再遭暴击。
而他老爹,昔日的河间王,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哇地一声,直接吐血。
李归涵抚额,什么人啊,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踩上一脚……
一路行去,南阳京城风貌他们终于见识到了。
怎么说呢?
大国风范啊,街道比大苍京城至少宽一倍,两边的高楼平均高三层,人流量多了十倍,商品丰富程度更是大苍望尘莫及。
前面靠近文庙处,一座高楼拔地而起,如同巨塔,塔身三个大字,华光映照半座京城,这三个字是“诗圣阁”。
诗圣阁下,无数文人齐聚,欣赏着阁下的方砖,方砖之上全是诗!
诗圣阁上,每一块砖上都是诗。
一层的诗,白光耀眼。
二层的诗,银光闪耀。
三层的诗,金光夺目。
四层的诗,五彩之光。
五层的诗,七彩之光。
最顶上的塔尖,青光弥漫。
虽然只有五层,但这五层楼每一层都高达十丈开外,最顶上的塔尖,几乎与南阳皇室最高的宝平殿顶持平。
诗圣阁,是诗圣圣家在京城的招牌。
扬的是诗家底蕴,定的是文道规则。
阁高五层,纳尽天下诗词。
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写诗,一般草诗,可以写在地板上,白光诗,可以写在一楼的砖上,银光诗,可以写在二楼的砖上……
千年过去了,这座诗圣阁上留下的诗篇,何止千万?
如果是一般的阁,不管有多少砖,都该刻满,但文道伟力改变了这固有的规则,随着诗的增加,诗圣阁只会不断地加高,每高一丈,可刻诗百万首,他们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诗道无涯。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诗圣阁也自然成为文道圣地,且不说诗圣阁代表着诗圣圣家的门面,它还实实在在拥有数以千万计的诗篇,天下文人,莫不以诗圣阁留诗为荣,而一般文人,也会前来欣赏,学习。
所以,偌大的广场之上,人流无数,随着朗朗吟诗声,空气中似乎也有一种奇异的香气,让人神清目明,这是书香之气。
天下本无书,诗多了,也就成了书。
林苏和李归涵从远方而来,踏上这个巨大的广场,也融入了诗词的海洋,脚下全是诗,抬起头来,也是诗……
李归涵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老儿的御书房都用玉蝉探来探去的视若寻常,但到了这里,还是有些紧张。
她再次告戒林苏,你可以在这里题诗,但千万别跟他们起冲突,这是诗圣圣家的脸面,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林苏大步而去,来到阁门前,双手一拱:“请问,诗圣圣家大长老李长庚是否在阁上?”
前面的两名文士脸色微微一沉:“阁下何人?”一般人可不敢直呼李长庚之名讳。
林苏道:“大苍林苏。”
左侧一名文士冷冷道:“大苍之人,就如此不识礼数?贸然求见,居然也敢直呼长老名讳?”
“阁下就只说他在与不在即可!”
右侧那个文士沉声道:“大长老自然在,但你却不配求见!滚!”
这个滚字一出,李归涵心头勐地一跳,你敢激怒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横,这一激,怕是得坏菜……
林苏目光移向她,轻轻叹口气:“我也很想遵照你的指示,但有的人就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很无奈啊。”
“别胡来……”李归涵叫道。
林苏霍然抬头,目光射向诗圣阁顶,一声大喝:“诗圣圣家大长老李长庚听着,本人大苍林苏!阁下昨日对我实施暗算,本人明人不作暗事,正大光明前来挑战于你,出来!”
这声大喝,以无上文山为基,绝顶文心演绎文道伟力,声波覆盖整座京城,甚至还包括京城之外,金岩寺的钟声都嗡嗡作响……
诗圣阁下,所有人同时抬头,全都大惊!
京城之内,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止步,个个脸色大变!
皇城之中,坐在金殿之上正在翻阅奏折的陛下霍然抬头,眼有异光!
一头青驴此刻正缓缓驰入京城,青驴背上,一个妙龄女尼也勐地抬头!
镇北王府,鸿叶正在手抄《葬花吟》,手突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