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庄主死薅自己的头发。
秋水家几个未嫁女个个眼有异样,都瞅着这个做爹的,会不会拿起根大棍子,去敲断某人的腿,但这个爹头发薅了半天,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没了动静,让秋水画屏的妹妹啊、堂妹啊全都懵圈……
难道说,秋水山庄的规矩不是铁板一块?
实力差的穷书生,打断脚,实力强悍的,放任自流?
这是双标啊!
你让老五秋水红裳作何想?她的夫君,当时可是挨过棍子的!
这些未婚女子,内心也在这一刻被带歪了节奏,将来如果自己偷汉子,一定得偷实力强的汉子,偷汉子实力弱,有可能被打断腿,偷汉子实力强,老爹睁只眼闭只眼放任自流。
月湖楼,时近夕阳西下……
秋水画屏从父母、至亲、来宾的圈子中出来,迈的步态正常,脸色也基本正常,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腿有点软。
此刻进了月湖楼,偶尔目光朝临风阁那边一转,她还是心如小鹿乱撞。
今天的事情,太有想象空间了。
林苏手抬起,按住了她的大腿,还敢轻轻地摸,身体的下半部分,虽然在桌子下面没有人能看见,但秋水画屏还是准确地抓住了这只混账手,狠狠地白他一眼:“你个小坏蛋,害死我了。”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送你一首传世青诗还成害你了?”
“我说的又不是诗……是……只怕爹娘已经猜到,我……我被你这小坏蛋给……那个了!”
“那个是哪个?”林苏的手悄悄地朝上移。
秋水画屏勐地按住,脸蛋红红地训他:“臭手不准乱动!你都不知道我爹有多严,当时我五妹的夫君,被他打断了腿……”
啊?林苏的手止住了。
“怕了吧?”秋水画屏轻轻一笑:“他要是知道你做了什么事,管你是什么状元郎、监察使,肯定打断你所有的腿……”
林苏的手唰地一声不见了。
接下来,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坏蛋,真的很乖……
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大苍京城,收到了来自南境的战报,一看到战报上这则惊天动地的内容,张文远呆住了,信息传入中书省,陆天从呆住了……
赤国入侵,六年前就过了青盘江,费尽心机打造十多座城池,十三万大军压境,与苍山对峙,是何等严峻的战局,几乎可以算是两国争端中最严重的战况,但就在数日之内,苍山军团出击,绝杀入侵军!
!
不是打败敌人,而是绝杀!
整个南境,全部收复,敌人踏入南境的第一座城启城,甚至已经改回了原本的名字:青城!
这是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捷!这是两国战争史上的丰碑!
张文远兴奋至极,哪怕这场战事,不是他兵部指挥的,但大苍军事大捷,他这个兵部尚书就是大功!上报宰相,上报陛下!
陛下大喜过望,当场下旨:南王功高盖世,每年奉?增加三千两;苍山军团副帅齐东,忠勇坚毅,才堪大用,封镇南侯;苍山军团有功人员,论功行赏!兵部尚书张文远,统领军事有方,赐金珠三升!
圣旨一下,所有人都是大赢。
陛下前期被天机谒语弄得灰头土脸的,一场大胜让天下百姓见识到了他的宏图伟略,乃是他重新收获民心的最佳利器。
张文远这个兵部尚书,让全天下的百姓见到了他的定鼎之功。
南王收到了钱,齐东封了侯,苍山军团所有人欠的军费一次补到了位。
天下百姓意气风发,落了个开心!
唯有一人,心有不安……
宰相陆天从!
他踏出金殿之后,给张文远招一招手,将张文远带到了中书省奏事阁,道一声贺,喝一杯茶,陆天从问了一个问题:林苏此刻,身在何处?
一句话,张文远眉头勐地皱起:“相爷,你的意思……”
“齐东,虽然号称兵法盖世,但真有如此之神奇?本相可是听闻,昔日血雨关外,林苏也曾展示过一手出神入化的兵法……”
张文远身上汗毛勐地一炸:“下官立刻去查!”
现场以官印联系了一番,他脸上的表情慢慢舒展:“相爷,林苏此刻身在洞庭湖畔,而且刚刚写下了一首传世青诗,这首青诗,还是因昨夜他与秋水山庄一女子洞庭泛舟所得。”
“青诗?什么诗?”
“东风吹老洞庭波……”
宰相脸色慢慢松弛:“东风吹老洞庭波,一夜舟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唯有真正见到洞庭春夜才能写出这等妙句,看来是本相多虑了,他,这段时日的确是在洞庭湖畔微服私访。”
碧水仙宗,宗主峰!
气氛压抑无比,宗主的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