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从她的眼神中解读出了鄙视,解释说小姐,你别想歪了啊,我说的是……这秋泪香水取材于桂花,义水北滩的桂花想必已经开过一季,你难道不想看看他嘴里说的那个大花园,到底是个什么人间妙境吗?
意?
不是想男人,想的是花朵,想男人不行,想花朵儿可以有……
陆幼薇心头冒点小泡泡……
六儿趁热打铁,说小姐你知道吗?曲秀小姐生了宝宝了,你不想去看看吗?
陆幼薇心头的泡泡更多……
六儿还在那里补火,小姐,这春天说来就来了,义水花园的花儿指不定哪天就开了……
陆幼薇心头的泡泡无数,但她还是心一横,掐死!
六儿,你别在那里撩行不?我又没说不去,我……我们几个还要改编《白蛇传》呢,真没空。
改编白蛇传?
拜托!小姐你瞧瞧公主殿下有那心思吗?人家白娘子是压在**塔下,好歹外面还有个她深爱的人等着,而她呢?即将远嫁,嫁的还是一个无比恶心的人,她比白娘子惨多了。
陆幼薇心中的花花草草啊,小泡泡啊,瞬间消个精光,化成一声深深的叹息……
自从他唱了那首《青城山下》之后,《白蛇传》的改编步入了快车道。
但就在她们以为这改编即将成型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档子事,玉凤公主接到圣旨,即将远嫁。
从那天起,不仅仅是玉凤公主,还包括她们几个,全都没了改编的心思。
她们的心,被浓浓的悲哀之索紧紧捆住。
她们甚至不敢步入西山别院,因为她们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公主。
唯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们才会遥望月亮,让月亮带去她们的安慰……
院门轻轻一响,六儿站起来:“夫人回来了吗?”
走到院子里,六儿勐地一惊:“林公子,怎么是你……”
房间里的陆幼薇脸蛋陡然红了,心跳也突然加速……
“小姐小姐……”六儿推开房门:“林公子来了……”
“你去给他泡茶啊,我……我都听见了!”
林苏将茶杯端在手上的时候,陆幼薇出了房门,盈盈一礼:“林公子……”
“有些时日没有见你了,想来看看你!”
“家里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林苏笑道:“我给你建的房子已经建好了,义水北滩的花儿也会在两个月后开放,迎来一年中最美的季节,你想去看看吗?”
陆幼薇心头大跳:“你真建了房子啊?”
“嗯……你娘让我建的……”
旁边的六儿心头大叫,撒谎!夫人一句话没说,你自己甩阔要建的,小姐当时昏迷了没听见,我听得很清楚——但她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就不挑破……
陆幼薇内心乱成一大团,又迷茫又甜蜜,声音都腻了:“我娘……干嘛要你在那里建房子?”
“这谁知道?可能你娘想把你嫁到海宁吧……”
一个嫁字,陆幼薇脸蛋红如血,悄悄偏过脑袋:“不跟你说话了,你……你不是好人……”
她的神态又娇又媚,林苏心头大动,忍不住逗她:“谁说的?我是天下最好的男人,都快绝种了……”
陆幼薇轻轻咬住了红唇:“我娘说的……你就不是好人……”
六儿在旁边真想插嘴了,哎,你们两个斗嘴就斗嘴,别总是冤枉夫人行不?夫人什么时候说过他坏话了?夸得都不象真人……
林苏叹服:“这大婶来这一手就不厚道了哈,我还为她挨了五百两银子的罚款呢……”
“那我还你……”
林苏瞅瞅她:“你有钱吗?”
“没!”陆幼薇托起一只小瓷瓶,将小瓷瓶贴在自己脸蛋上撒娇:“我拿这香水抵账。”
“这香水好像也是我送你的。”
“嗯……你管它是谁送的,反正它值钱。”
话儿聊到这里就是耍赖了。
六儿轻轻咳一声,两人同时一惊,似乎这时候才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神态就有点不自然了,陆幼薇的香水差点掉了……
六儿开口:“小姐说拿香水抵账,奴婢觉得倒也可行,毕竟这是灵隐寺,小姐整天也只是一个人在这里呆着,都没人看,搽香水干嘛啊?”
意?
这丫头悟了啊,虽然没有说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但话外之意不分明是这个吗?归根结底一个幽怨:林公子,你老是不来看小姐,小姐孤单寂寞了……
林苏懂了,抓抓脑袋:“那怎么办?要不,我剃个光头,来灵隐寺陪你?”
陆幼薇掩着小嘴儿,笑得直不起腰。
六儿很紧张,你们这样聊天,考虑庙里老师傅的感受没有?瞧你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