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读懂了他的心思,告诉他说,陈姐和绿衣妹妹这段时间都在江滩那边,真是辛苦她们了,自己这身子不方便,要是方便的话,也该去那边帮帮忙……
原来如此。
陪着母亲聊了会天,曲秀得走了,她身怀六甲,不能久坐,林苏也回到了西院。
西院门口,两个美女迎接他。
“公子!”是柳杏儿叫的。
“……公子!”这声音有点轻,颤颤的,是崔莺。
嗯?
林苏有点吃惊:“怎么改称呼了?”
这丫头以前不是叫相公吗?今天改称呼了?
崔莺的脸蛋腾地红透……
关于称呼的事情,是她最窘迫的一件事……
林苏在时,她相公前,相公后地叫了好多天,也不觉得有啥,也就是在三天前,她无意中跟杏儿提了一嘴:“杏儿姐姐,咱家相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句话,让柳杏儿当场卡壳,好半天才回答一句:“莺儿你千万别这么说,杏儿只是个侍女,可不敢称公子为……‘相公’。”
崔莺认真地跟她解释,公子是状元郎,状元郎以后是出将入相的,宰相叫什么?尊称相爷,公子不能这么叫,叫这个把他叫老了,所以,绿衣姐姐说了,得叫相公……
听到前面一番严肃的解释,柳杏儿深度怀疑自己,难道真是我学问太低没搞明白?
但突然听到后面一句,这话是绿衣说的,柳杏儿立刻明白了……
她忍住笑,给崔莺作了解释……
莺儿啊,你是看绿衣跟陈姐叫他相公是吧?她们两个都是公子的侍妾,叫相公没什么不对的,你我可别学她们,其实你那天叫公子相公,我就看公子眼神怪怪的……
啊?
崔莺不见了!
随后的半天时间,柳杏儿见不到崔莺的人,整整三天,崔莺脸都是红的,我的天啊,我居然叫了公子那么多天相公,丢死人了,不活了,绿衣你太坏了……
今天公子回来,居然当面来了一句:怎么改称呼了?
崔莺第一感觉,还是不活了……
站不住。
幸好林苏也不纠结,开个玩笑后抬头看看阁楼:“意,她也不见了?”
他说的是秋水画屏。
柳杏儿笑了:“公子说的是秋水姑娘吧?她跟绿衣和陈姐一块儿去江滩那边了,那边人多手杂的,有她跟着,两位姑娘也安全些。”
这倒也是,这两个姑娘可非同寻常啊,是他林苏的小媳妇,大家都知道,还是掌控着千万财富的实际当家人,不管是报复林苏,还是谋取利益,她们两个,都是很显眼的目标。
有秋水画屏在一起,就没问题了。
“你们休息吧,我写点东西,你们不用管……”
林苏进了书房。
两个媳妇不在,他也刚好有些事情要做。
这次进京,他与太子博弈,与三皇子博弈,拿下秦放翁,逼迫定州侯,特别是计灭天机观,真正是将计策这一块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些计策,需要整理出来,完善他的三十六计。
此番回到家中,心无旁骛,正是整理的良机。
他提起宝笔,铺好金纸……
“三十六计之反客为主,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三十六计之上屋抽梯,假之以便,唆之以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毒,位不当也……”
“三十六计之笑里藏刀,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
又是三计成型,刻上了他的文山。
这三计,就是本次进京的收获,至此,他的《三十六计》,已经有十计刻于文山,化为他可以随时使用的兵法。
他对《三十六计》如此上心,固然有沙场杀敌的冲动在里面,也有突破境界的期盼。
他目前是文心大儒,他下一个境界就是文路。
很多人都说,天下人愁文路,唯有林苏不愁,为啥,他在举人之时就已经开了小说文路,等他到了文心极致,就自然而然一步踏入文路境界了,天下的年轻人中,唯有他是不需要担心升不了级的。
一开始,林苏也是这样想,但现在,他突然发现并非如此。
因为他还有一个阶梯叫“文心极致”,前面已经说过,文心极致不是阶梯,胜似阶梯,文心极致达不到,根本没资格触摸后面那一级“文路”,哪怕林苏开文路无数,你达不到文心极致,就开不了文路。
而文心极致要怎么开?
跟文心相关!
你选择哪一派系的文心,你就必须将这一派系的精髓弄透。
林苏如果选择的是儒家文心,他只需要将儒家经典的注解朝外一摆,文心就极致了——他的经典注解圣殿宗师都未必比得上,谁敢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