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原本想着,我新婚之前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出些主意,你怎么就非得要回家呢?”章浩然很不舍。
“我这人离经叛道,最不习惯的就是循规蹈矩,而婚礼,可是最讲规矩的,婚礼我能给你出什么主意?你不怕你家老爷子真让你抄《夏礼》?”
章浩然想了半天,也是啊……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提前三天?五天?我还指着你为我迎亲呢。”
林苏仰面朝天,遥望远方,终于勇敢地迎接好友殷切的期待:“兄弟啊,真是对不住啊,我那天……真有一件要事,你拜堂的时候我肯定赶不到,但我尽最大所能,在你上床前赶到……”
章浩然脸色变了:“到底什么事?”
咳咳……如果你不告诉你妹妹的话,我告诉你实情,这事儿还得追朔到一年前……
章浩然脸色风云变幻,无道深渊的一个公主?去年的约定,每年道门开的两刻钟,她才有机会出一次无道渊……
“好吧好吧,我理解!”章浩然长长叹息:“君子立世,言而有信,从海宁至京城,三千里之遥,怎么可能大半天时间赶到?你三天之内赶到就算是够意思了,到时候如果送我一首七彩诗当贺礼,那就更好了!”
林苏松了口气,章浩然跟章亦雨不一样,做兄长的还是讲道理的。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告别章浩然,也委托他给其他几位兄弟告个别,林苏踏出城门外,前往码头。
从京城返回海宁,他并不急,反正也是休整,早一日回家,晚一日回家完全没所谓,所以,林苏打算象一个正规的文人,驾舟顺流而下,欣赏欣赏长江两岸的美景。
这世界一派原生态,秋高气爽的很适合游玩。
人生嘛,是拿来享受的,紧跑急赶的,赶着去投胎么?
穿过城外的绿柳,穿过官道,亲眼见到流民生活的巨大变化,林大帅哥很是惬意地踱到了码头。
码头之上,人山人海集体赴海宁的情况已经变了。
京城流民找到了生计,不再盲目远涉三千里,去撞大运,码头终于正常了。
不,也有不正常的,几条船整装待发,里面装的是肥皂,船老大还是外国人,赤国的一个商人,他跟伙伴们眉飞色舞,称其京城有关系,终于搞到了这一船货,一旦运到赤国,该国皇室,一定可以拿下……
林苏笑了,这就是京城建厂的好处,一旦有好产品问世,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远销国外。
前面有几条小船,说小,也是相对的,跟海宁本地的船比起来,这些船也算是大,里面有房间有平台,很适合游玩的那种。
林苏顺着一块木板铺成的桥梁,走向其中一条船,人到中途,船头上一个人过来,手指轻轻一点,直指林苏的鼻尖:“站住!”
林苏停下了,站在晃悠悠的桥梁上。
“这条船,钟员外包下了,闲杂人等,不得上船。”
林苏瞅瞅码头上的招牌:“这船不是到会昌的渡船吗?你们包下不准别人上?”
何谓渡船?其实乃是这个时代的公交,官府管辖,为京城和各大州府建起连通的桥梁,包船包车很正常,但你见过包下公交不准别人上的情况吗?
那个人道:“是渡船,但我家小姐喜静,员外给足了银两,如何不能包下?”
给足了钱,就可以包下渡船?
道理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但……
突然,旁边一条船上传来一个声音:“兄台,这条船也是到会昌的,不妨来坐这条船。”
林苏目光一抬,微微一惊……
说话的这人有点怪啊,怎么个怪法?苍白的面孔,额头一个胎记,如同一只漆黑的乌鸦,而且他以千度之童看之,此人分明是个修行人,修为还不低,更奇葩的是,他分明看到这人头顶有一缕缕无形的线,黑线……
他见过世人千千万,还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头顶黑气腾腾的,你说吓人不吓人?
如果不是晴天白日,他真觉得是见鬼了。
林苏点点头,从桥中间撤了下来,重新回到码头,走向那个奇葩人所在的船。
那个奇葩人脸有喜色,终于有人肯上他的船了……
突然,码头另一侧有人过来,是一顶黄色的轿子,轿子旁边一个白衣人健步而来,目光跟林苏一对接,两人都愣住。
此人,赫然就是昨夜他刚刚见过的杜青。
那么,轿子里面会是谁?
林苏大脑中电光一闪,陛下圣旨……
三皇子毒害玉凤公主,革亲王位,就二等汝阳王,着次日中午前离京返封地,未得诏不准入京!
此刻已是正午。
轿子里面是昔日的三皇子,今日的汝阳王。
他离京返封地,跟林苏撞了个面对面。
三皇子是最讲求阵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