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
以前海宁可是重灾区!
曲州知州秦放翁每次都会上书朝廷,海宁流民死了多少多少,有多少多少人流离失所,朝廷该当赈灾,可今年,他没见到海宁的字样!
难道说今年海宁真的没遭灾?
怎么可能?
江水奔涌,海宁地势较低,谁有通天的本事让江水改道?
立即联系秦放翁……
陆天从刚刚有这个准备,但很快就改变了主意,直接联系海宁杨知府。
官印一亮,杨知府出现在他面前,微微鞠躬:“见过相爷,相爷亲自见召,下官实在没想到……”
陆天从目光从杨知府身上越过,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江堤,一线笔直的江堤延伸向远方,宛若无穷无尽,他的心头大震,居然出现了这样一条江堤,什么时候修的?谁给批的经费?为什么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到长江那边的一个弯道和名胜古迹望江楼,他几乎怀疑这里不是海宁。
“杨知府,你身后这是……”
杨知府一回头,再转过来时笑了:“禀相爷,下官所站之地,乃是昔日的流民江滩,这道江堤是去年十月至十一月间修成的,因为没用国库的资金,所以下官也没有向上峰汇报。”
陆天从眉头深锁:“没用国库的资金?那是何人投资?”
“江滩流民自己建的,当然,主要还是林苏林三公子的功劳,他在此地建了三座工厂,免费提供了几乎全部的物资,江滩流民出力,他出物资,最终成就了这么一条宏伟的工程。”
陆天从更惊:“这条江堤耗费之巨,本官能够想象,他一人承担?还有,象这样的工程,怎么可能区区一年间建成?到底是何等妙法?”
杨知府笑了,相爷以为这江堤是石头吧?并不是!海宁百里平原,哪有如此多的石料?这是三公子制造的一种新型材料,叫水泥!用来建防洪大堤真是神器啊,价格低廉,坚固如铁,更大的好处是便于建造,这四十里江堤,说来相爷或许不信,它只用了一个月时间……
陆天从大惊失色。
一个月建成?
价格低廉?
天下洪灾泛滥,每年雨季,都是全天下人的受苦日,如果这种建筑神材能够广泛推行,那简直是……
他心潮起伏,就想第一时间去找林苏。
但是,多年为官,他还是非常沉稳的:“杨知府,你做得非常好!朝廷赈灾马上就前往各州各府,你速速将本府的损失报给秦知州,安抚好灾民……”
杨知府道:“相爷,南部十三州灾情遍地,我这里你就不必赈灾了,我已经与林家达成了共识,明日起,就全府赈灾。”
“林家赈灾?”陆天从脸色微微一沉:“杨知府,你也是为官多年,如何会犯这等忌讳?”
灾情面前,朝廷赈灾才是正理,如果有哪个善户想赈灾,小打小敲的官府视你为善,如果范围过大,就是大忌了。
你想干嘛?
收买人心吗?
杨知府惊了,他似乎真的是有些被喜讯冲昏了头,他刚刚跟林家老太太见了面,老太太真的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啊,一听说海宁有大量灾民,立刻表示,林家可以承担十万两白银的赈灾,反正三郎会赚钱,他不总是说老娘败家吗?老娘也不能只顶着个败家的名不干败家的事啊……
当场把几个丫头都乐得笑开了。
杨知府也被刺激到了。
但现在听相爷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别家还好办,林家可是很敏感的,需要知道林苏名扬天下的第一首诗就有反诗之嫌,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
我靠!这诗不是反诗,杨知府都不服!
如果如今以他一家之力,赈一府之灾,那满府的人,会不念他林家的好?
杨知府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谢相爷提醒,拜谢而去。
陆天从收起了官印,胸口轻轻起伏……
“爷爷,你得赶紧禀报陛下,令各州各府立刻采购这种神材,抢修各地堤岸,兴许明年,就没有这么可怕的灾情了。”
陆天从站立未动,眼神游移不定。
陆幼薇急了:“爷爷,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损于他是一个绝代奇才,大苍百姓需要他,需要他这样的神材,水泥!煤!事关亿万民众的性命啊!爷爷……”
陆天从缓缓点头:“事关亿万民众生命!爷爷懂得它的分量……好吧,我去见见陛下!”
陆天从入了宫,见到了陛下,将海宁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敏感地注意到,陛下的脸色似乎没有开朗,反而更加阴沉,陆天从的心也悄悄地沉了下去。
陛下召见了其他几位大臣,议事。
几位大臣各自发表意见。
张文远说,以石防水乃是铁律,哪有“水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