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过去都是墓碑,有些个别还是无名碑,顾青留就是其中之一座。(爱阅读
顾青岸走过去蹲下,丁行忙不迭地递给他两根蜡烛和打火机,随后便给他撑着伞。
唰的一声火光亮起,也照亮了顾青岸骇人的脸色,点了几次蜡烛都被刮来的雨风给吹灭了,他惨然一笑:“青留你怎么又调皮了?你以前不是最怕黑的吗?”
他望着在黑夜里看起来很模糊不清的石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怪哥还没有给你报仇?”
丁行在旁听得很不是滋味,五爷,没有人怪你,是你自己不放过你自己。
这腿刚好,又来这吹风淋雨的,丁行都唯恐他染风寒,心底担忧着他身子却不能出口说什么,毕竟五爷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望他的弟弟了。
顾青岸除了开始问的那三个问题以外都没有再说话,双眼平视墓碑,静得可怕,沉默得让人几乎认为他就是具雕塑。
雨越下越大,从最初的毛毛雨到滂沱大雨,闪电在黑暗无尽的天边切割开一条扭曲的长线,仿佛在赶山上的人走。
“轰隆”一声巨响,丁行受了一惊,手里持着的雨伞摇摇欲坠,好在心理承受能力过硬,一秒就迅速笔挺站稳。
顾青岸站了起来,右肩湿了一大片他没视若无睹,说了声:“走吧。”
丁行点头,把手中的伞给他,自己则再打开把新伞自己撑着,二人一前一后的下山。
碑前立着的蜡烛被人一脚踢倒踩烂,几个打着灯的黑衣人瞧着顾青岸刚祭拜过的墓碑,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一人粗野地狂笑道:“哈哈哈哈这就是顾青岸他弟的墓啊?!”
话落,眼里不再含笑,语气也变得狠戾:“给我挖!”
纷纷应声,立即展开挖掘行动。
丁行本来开车开得好好的,结果突然出现足足五辆悍马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一辆悍马走下来了一位戴着墨镜看起来约莫有二十六七的男人,他叫韩汇,别看他年轻,他其实是地下黑手党老大的弟弟,做事手法都极其不磊落。
手下立马为他撑着伞,其他人也都遂一个下了车,把顾青岸他们的车给包围住,连只蜗牛都不能爬出去。
丁行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他慌乱过后,很快就保持着一颗清醒的脑子出来想计策。
“五爷听说你腿好了?我今天特地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韩汇摘下墨镜别在衣领胸前,见车里的人没动静,蹙了下厉眉:“我韩某亲自来看你,你即不理会也不下车,你这架子摆得还挺大的啊五爷?”
顾青岸欲要打开车门,丁行极快地阻止他:“五爷!”
顾青岸眼底泛起嗜血的光芒:“没事,他韩汇就是个渣渣,不足为惧。”
随着话音落下,顾青岸也从车上下去。
丁行没法,只能无奈地把告诉给段遇,也一并把位置给发送了出去,哎,五爷的这蜜汁自信是从何处来的?他也好想去找点自信回来。
见顾青岸果真双脚触地的下来了,韩汇睁大眼睛“哟”了一声:“恭喜啊五爷,终于不再是只坐在轮椅上什么都干不了的废人了。”
那张还算人脸的脸说得还非常真诚,要不是丁行知道他们是最恨不得五爷从此是废物的人就是他们,他差点都要信了。
顾青岸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看你挺兴奋的,怎样?要不要也体验一下当废人的感觉是如何的?”
这话一下子将气氛拉到了最僵点,所有手下都目带戒备地盯着他,随时动手把人扣下的蠢蠢欲动。
韩汇霎时收起了笑,眯着眼睛隔着雨幕看顾青岸:“五爷那请麻烦你和我们回去一趟,我家大哥想和你叙叙旧。”
转身,手一挥示意下属们将顾青岸擒住把人带回去。
只是他们还没动手,就听见空中传来一阵阵呜呜的轰鸣声,抬头一看是一架飞机盘旋在上空,正在找着落点下降。
丁行喜出望外,是七爷他们来了。
韩汇的手下们一见这架势,犹豫着还要不要执行韩汇方才的命令,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们再忠心也不可能白白送上去给人挨打啊。
走在最前面的那男人是段遇?
韩汇皱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这段遇老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偏生他一手遮天他们不能拿他怎么样,他们已经尽量避着他去行动了!
这叫什么?
他这就叫“我就喜欢看你一副讨厌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的神情。
温多宝裹着一件出门时随手抓起的校服外套,脚上趿拉着一双限量版的拖鞋,低眉垂眼软绵绵地紧挨着段遇和他共用同一把伞。
韩汇见着这一幕,还以为这是个假的段遇,一瞧他那别人学不到的自带贵气和眼神中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时才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