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凛冬公国这边的新闻,的确不是很灵通。”
安南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稍有调查,就应该知道我多了一枚银质的项链。”
那种造型又不好看。
只能是承载物。
这些刺客,必然以为自己还是一位仪式师。
专门挑选在第四枯竭收藏馆进行刺杀,正是因为这里是瓦西卡的地盘。
虽然安南如今对神秘学的知识掌握的不深。
但他也知道……想要在另一个仪式师的仪式场上使用仪式之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就像是一个没有写注释、又写得非常绿皮,只有当事人自己能看得懂的程序。
如果试图直接插入自己写的一段代码……那必然会无限跳错。
个人风格越是浓重、能力越是强大的仪式师,就越是这样。
他们的仪式场中,会排斥其他所有仪式师的仪式。
就比如说安南看到的“猫的脚跟”。
在大众仪式中,“猫脚跟”通常预示着“无声的步伐”与“被捕猎者已死的生命”。
但因为瓦西卡将自己与一只母猫“使用了融合卡”,就差喊一声大哥哥了……这直接导致在她的仪式场内,“猫的脚跟”的含义变成了“瓦西卡立于此地”。
瓦西卡便可以在馆内,传送到任意一处猫的脚跟的位置;也可以隔空直接对敌人造成伤害,如同她就站在那里一样。
这种类型的情况还有很多。
某种东西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内在的含义就会自然改变……典型的例子就是婚礼与葬礼。
为了方便仪式场的主人,“仪式指针”的定义就会被修改。比如说外部需要特殊的、需要星光在特殊的位置、或是必须特殊的日期、特殊的状态才能完成的仪式,就可以在仪式场内通过替代品的方式,把这种不方便的要素给更换掉。
而这个替代品,本身就不能再作为其他仪式的内容使用了。凡是涉及到这个指针的普适性仪式,就必然不可能成功……仪式失败所带来的,便是非死即残。
“不过……他们不怕你吗?”
安南有些不明白。
虽然自己在这里是没法用仪式的,可瓦西卡本人可就在这里啊?
他们派白银阶的刺客,是来送人头的吗?
还是说……他们觉得封印安南的仪式能力,比封印瓦西卡的仪式能力更重要?
“你不懂,他们是打算连我一起杀掉。”
瓦西卡嗤笑道。
如果外人不是完全了解仪式场内的所有要素,他们不可能在仪式场内使用仪式;同样的,想要杀死一个仪式师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的仪式场动手脚。
“我今天一进门就发现了,虽然收藏品本身没有被移动,但有几个花瓶的位置被悄悄挪动过了。我有一个仪式指针,是‘三十三年航海经验的水手眼睛’,而它被替换成了同色的人眼;我还少了一瓶‘黑猫的足音’,其中保留的足音,已经被人偷偷释放出去了……所以我才会失去了我的脚步声。
“他们的目的,显然就是希望我在举行仪式对抗他们时失败。之后破坏巫师会引发爆炸,这就可以栽赃到爆炸是由我的仪式失败而引起的。”
瓦西卡嗤笑一声:“可他们以为……这种程度的陷阱,能杀死我?
“一群愚笨之徒。我在仪式之路上比他们加起来走的都远。早在进门的瞬间,我就已经察觉到内馆的布置被人改过了……
“【愚人之眼】在我进门之前就已经睁开,可只有在有人接近它时,它才会睁开眼睛;【猫之霾】的翻卷频率异常高,这代表房中带有【猫】要素的咒性材料已经失衡……而我早已将它们摆放至完全均衡的地步。如此种种,留下的漏洞实在太多了。”
猫女嗤笑一声:“只有北地联盟那群莽夫,才会如此蠢笨。
“他们的领土已经在被灰雾入侵,每年都会向内缩减十几米的距离。
“在其他国家,这或许不算什么。”
瓦西卡瞥了一眼失去意识的三个刺客,冷声解释道:“但我们凛冬的城市,是要依靠小结界的温控结界来保护的。最接近大结界边缘的城市‘守望要塞’,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向内陆搬迁……因为当大结界靠近保护城市的小结界时,仅提供保温作用的小结界,就会被能够拦截诅咒的大结界立刻打碎。
“凛风灌入——这意味着一座城市的彻底消亡。其他城市就会受到来自北地流民的压力。
“而根据目前的数据推算,北地六省有小结界保护的城市,最早是在明年五月时接触大结界、最晚的一个也会在五年内接触大结界。其中守望要塞所在的弗兰格尔省,会在第三年时有第二座城市接触大结界。
“这意味着,五年内北地六省会有七座城市消亡。这会是直接导致流民数量增加,稳定性下降、纳税额度与权力大幅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