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起云想得脑壳疼,不过她基本可以肯定,这一起是模仿作案。〖?愛阅讀l○ve?ueDu.С〇М〗
案件更加错综复杂了,就好像命运的齿轮在不停地旋转,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晚上的时候,叶起云又加班了,同组的白元清和小齐因为长时间的处理案子,分析案情,过度劳累下,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晚上还在坚持继续加班。
一同和重案组加班的还有一个宋南浔。
他不停地化验、尸检、打印报告,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深夜时,白元清和小齐就直接累倒在办公桌上睡了。
叶起云喝着咖啡,倒是还有几分精神,出去透气的时候,刚好看到宋南浔离开警局,穿着便衣,手里拿着银色工具箱。
叶起云有点好奇,这么晚了,宋南浔拎着工具箱去哪里?
几天来培养的跟踪癖又起劲儿了,叶起云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宋南浔走路速度很快,毕竟腿也很长。
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宋南浔走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烂尾楼。
这处烂尾楼是一年以前开发商陷入了财务纠纷而没有建设到底。
灰色掉漆的外皮弥漫着轻微的尘土味,半年前还发生过命案,基本无人踏足这里。
旁边的路灯稀少,衬托得这栋烂尾楼像鬼楼一样。
宋南浔戴着蓝色医用口罩,丝毫不害怕地进入,缓缓上了楼,就好像回家一样自在。
叶起云小心翼翼地跟着,看到他走进四楼走廊尽头的一间破烂的房间,里面角落里有一堆枯黄的稻草。
映着惨白的月光,宋南浔打开了工具箱,管钳,肋骨剪,尖头剪刀,平头剪刀,甚至锯子,凿子,勺子,放大镜等等样样俱全,强迫症看着这个工具箱肯定很满足。
而后他从稻草中扒拉出一具尸体来。
尸体衣衫破烂,暗紫色尸斑几乎布满了尸体皮肤表面,说明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只见宋南浔戴上了医用头灯,透亮的灯光无比清晰地照射着尸体的上身。
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拿起了骨剪子,像裁剪一只鱼一样,剪开了尸体的肋骨,而后左手换了尖头剪子右手拿了镊子进行解剖
专注的眼神,轻抿的唇角,不知道的以为在做菜。
叶起云一个头两个大。
宋南浔身上也有秘密,嫌疑人加一。
他大概解剖了十分钟,而后长长地放松地叹了口气,有种喜上眉梢的感觉。
看来做这种事让他解压。
但是平时的工作还不够让他解压吗!?
叶起云看宋南浔已经开始收拾工具了,她轻手轻脚躲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隔壁传来熟悉的喷雾声,估计他又在用消毒水了。
宋南浔擦得纤尘不染的皮鞋逐渐经过她所在的房间,他每走一步,都在空旷的空间里留下水滴荡漾般的奇妙的清脆感。
叶起云松了一口气,刚想从废弃课桌遮挡的地方出来,皮鞋踩地的声音又返回来了。
停在了叶起云房间门口。
叶起云屏住呼吸,像一只木头桩一般一动不动。
宋南浔平时温柔如水的目光此刻仿佛两把手术刀般在房间里扫射起来。
良久,又照着之前的步调离开了。
叶起云动了动手指和脖子,听到了宛如机器刚刚启动的僵硬动静。
她不知道宋南浔有没有发现她,但是无论怎样,她都要离开了。
幸运的是,宋南浔没有梅开二度。
回到警局办公室的时候,白元清和小齐睡得正熟,但里面还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是换回一身白大褂的宋南浔。
他站在叶起云的座位边上,一只手扶在椅背上,和回来的叶起云对视着,就仿佛在对着叶起云本人锁喉一样。
“南浔?你来有什么事吗?”
叶起云心理素质极强,脊背滑下一滴冷汗带来难以抑制的痒意,但她依然像平时一样的表现。
“我来送一下解剖报告,放在你桌上了。”
宋南浔轻薄的银色金属眼镜反着光,他温和有礼地道。
“好的。”
叶起云神色如常地走过去,低眸看着报告上的内容,一缕碎发散在眼前。
宋南浔突然凑近她,和她的距离仅有两厘米,他轻轻地询问:“叶队,你刚才去哪里了?是出警局了吗?”
叶起云离远了些,压迫感实在太强了,他在和她玩心理战。
“出去透透气,屋里太闷了。”
“哦。”
宋南浔微笑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就离开了这里。
叶起云心有余悸地坐在椅子上,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啜饮着早已凉透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