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仿佛正在同云层嬉戏,落在身边的光影忽明忽暗,树木偷窥来的黑暗接憧而至,悄无声息的将人笼络,只是风一来树便怕了,张牙舞爪的退出。Шww.loveYueDu.?om
“快要入冬了……”有人感慨的一句,伴着一声极长的叹息。
冬天又长又冷,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喜欢,但能熬过去就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春日。
“公子在害怕吗?”乔韵敛眸一笑,轻声开口,“你觉得明天可能会失败,还是不相信如今你手中掌握的证据?”
连竹虽然名义上是个乐坊的公子,但是他绝对不是人们以为的那样病弱不堪,乔韵知道他悄悄布置了一张大网,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求得连家沉冤得雪。
这些事情乔韵虽然不问,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连竹承认的很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的确在害怕,但我不是担心自己,阿乔……”
他抬眸,目光中女子的脸颊的轮廓温柔,眸子明亮,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月牙,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我在担心你,阿乔。”
“担心我做什么?”乔韵轻笑,摇了摇头,“公子最不应该担心的就是我,你只要确保如果计划失败你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即可,我自然有法子逃出去。”
毕竟她是明灯,能踩着制裁者脊梁骨的殿下,浑身皆是孤傲和戾气。
可是连竹不相信,他不由分说的贴近了女子的耳朵,在她耳畔轻语了几句,最后说道:“阿乔,你信我。”
乔韵一怔。
……
隔日清晨,露珠尚且没有完全凝结的时候,竹韵坊的姑娘们就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旁边清心坊的谢姑姑还专门过来送了一程,叮嘱了好些话,虽然听着尖酸了些,可面上全是高兴。
“出息了啊,我们小乐坊的姑娘也能皇宫表演了。”谢姑姑感慨着,觉得很是欣慰。
这话被她旁边的清心坊姑娘听见,笑着反驳她:“那又如何?又不是清心坊的姑娘去。”
“这竹韵坊清心坊,还不都是乐坊,一荣俱荣你知不知道,没出息的丫头。”谢姑姑骂骂咧咧的走了回去,满脸都是高兴。
马车里的姑娘们瞧见了都吃吃的笑着,有人还说道:“从前只觉得谢姑姑凶了些,没想到会这么有趣,看着倒不怎么可怕了。”
“是啊……”
乔韵摸了摸头上的木簪子,戴紧了面纱,露出一双温柔无害的眼睛,她淡声说道,“毕竟掌管那么大的乐坊,怎么会蠢的无可救药?”
姑娘们没听清,可是乔韵已经闭目养神,只得压低了声音,同身旁的姑娘继续咬耳朵。
被选上去皇宫的姑娘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进宫,难免兴奋了些,个个脸上都是兴奋和好奇,面纱都挡不住她们的情绪外露,只有乔韵闭着眼睛也不同她们讨论一二,看着和她们格格不入。
倒不是乔韵不想,只是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得思索。
比如说,怎么和拓拔奎汇合,问问他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