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侵入骨髓的冷,仿佛置身冰窖,她却无法动弹一分。Шww.l○ve?ueDu.С〇М
耳畔的声音过分杂乱,像是在闹市中央,但她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无一人,清冷与繁华复杂交汇,指尖的温暖与寒冷交融,痛的她浑身颤栗。
“灯灯,我养的花儿开了,可漂亮了……”
“灯灯,我昨日放过去的一个人带着我送给你的长生花,你可喜欢……”
“灯灯,这次你带给我的骨头太硬了,压不碎不能当肥料,好可惜啊……”
“灯灯,他是谁,为什么会闯进这里?”
“灯灯你别怕,我弄死他……”
这个声音,她几乎下意识便想挣扎着起来,可身上仿佛被谁死死禁锢,哪怕她拼了命也无法睁开眼睛。
小蠢货……
这个声音是她的小蠢货啊,那个住在生门一心一意只知道种花的小姑娘,她怎么样了?
“灯灯,没关系,我们暂且分开,我答应你,我们一定很快就会见面,说不定到时候,我就能牵牵你的手啦……”
仿佛预兆着什么,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浅,她能感觉到的温暖与寒意也在一点一点流逝,一切都在慢慢变化。
她的小蠢货在慢慢消失!
“不……不要,”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可声音却被碾碎在了时空的缝隙里,零零落落散到了阴暗的角落,“回来……”
危险啊,小蠢货。
别去……
滋啦,哪里的种子就慢慢发了芽,开了花,结成藤,挡住了她和小姑娘最后的联系。
……
“樱樱?”有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伴着开关被按动的啪嗒声光芒把整个房间的阴暗慢慢驱散。
“又做噩梦了?”裴安熟门熟路的走到床边,半蹲着掀开薄被,露出里面一张满是汗水的脸来。
女人双眸紧闭,侧躺着蜷缩在最角落,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口的位置,仿佛在为谁祈祷,眼角却分明有泪落下来。
裴安眉心微皱,方想伸手为她擦擦汗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瞳孔里是雾蒙蒙的一片,甚至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稠几分,她直勾勾的看着裴安,好半晌之后眸子才慢慢聚焦,而后她快速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安安?怎么了。”
江樱似坐了起来,眉眼里笑容温和,就仿佛刚刚裴安看见的那个浑身都透着冷漠的人是幻觉。
“在下雷阵雨,”裴安说道,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双小虎牙,“樱樱会害怕,我过来保护你。”
江樱似每到雷雨天就会做噩梦。
“我没事,安安快回去休息吧,你后天在y城还有比赛,明天我就送你回基地。”少年笑容软的不像样,江樱似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她没忍住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大概是睡前刚刚洗过,质感蓬松柔软。
不过江樱似却板起了脸,“安安洗了头又不吹?感冒了怎么办?”
“……太困了嘛。”裴安没想到自己偷懒这就被发现了,当即笑着后退两步,快速溜了,“我去睡觉啦,樱樱晚安。”
如果被抓到了,樱樱肯定会说他好一顿。
听见隔壁传来不大不小的关门声,江樱似面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去,那双眼睛里再一次被雾霾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