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落人口舌,当即回道:“属下知错。”
“自己下去领罚。”
“是。”缺月回完话,忽地又想到宋临羡并未怪罪他自作主张直接将人送到听阑轩,心里不由庆幸。
闻风看了看室内,犹豫一会,问道:“侯爷,那这些卷轴还要清理吗?”
“不必了,”宋临羡起身,掸了掸衣袖,目光落在长案上的纸页,“把这幅也挂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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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姜知吟一直安心待嫁,跟在她身旁,时韵也学来了不少管理中馈的技能。不过更多时候她都是在开小差,将摆烂的精神发扬到底。
婚宴当日,时韵早早起床,陪同新嫁娘梳妆打扮。宜陵郡主作为姜知吟的好友,也早早携着贺礼来到了靖国公府。
满屋子人忙前忙后地伺候新嫁娘,时韵在一旁连连打哈欠,寻思着成亲的礼节也太繁琐了,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到现在还未梳好妆。
要是她成亲,定然不能太过复杂。
好不容易换好新衣,崔姨娘和姜老夫人眼角噙泪地看着姜知吟,一阵说辞感天动地,快要令人的新妆都哭花。
时韵吃了糕点,擦了擦手,才走过去,从善如流地祝福道:“姐姐放宽心,或许……”
系统的剧透预警响起,时韵内心翻了个白眼,她差点又说漏嘴了。
她心知姜知吟曾经倾心于江湖相识的“肖沉”,所以她是有一种冲动想告知姜知吟事实。
但到头来,时韵还是更委婉地道:“或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好呢!而且姐姐你曾经说过,宸王殿下是极好的,只要记住这点便好。”
姜知吟知道时韵是在变相开导自己,因为之前从临琅同行,时韵就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端倪。
回京过后,姜知吟再不曾见过肖沉,她尝试过打听,却没有丝毫线索,仿佛此人和轻水镇一样,隐在了那缥缈的山水间,捉摸不透,也寻觅不清。
罢了,如今新婚,念及故友,多是不好。何况……
其实那位殿下也不是太差。
姜知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重新注入一丝活力。
半晌,她垂眸掩下黯然,唇角微微弯起:“我一直记着。”
时韵轻轻拥住她:“新婚快乐,可别哭花了脸。”
对于正步入冬日的中都来说,这场大婚沸沸扬扬,满城同庆,无疑是最艳丽的色彩,也是最温暖欢愉的画面。
其实十一月末并不算适宜结婚的时日,毕竟仲冬寒凉,不及春日和煦。然而时韵想,或许这恰合萧怀辰的意愿。早些与佳人结成连理,何乐而不为呢?
纵使是迎娶一名庶女,萧怀辰也给足了亲王成亲应有的排面。靖国公府这边,姜宴川额外为姜知吟添了不少嫁妆,丰厚程度艳煞围观众人。
时韵跟着送亲队伍来到了宸王府。
与祁北侯府不同的是,宸王府显得典雅温和一些,如今挂满红绸,又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息。
时韵自进了宸王府便开始打起精神,酒水也未来得及吃,专注地盯着成亲礼。
毕竟这婚宴可是精彩至极,重头戏也即将上场。
时韵恰好在宾客席右端,放眼望去便可瞧清庭院全景,萧怀辰与姜知吟经过先前的礼节,各持着牵红一端步入正院。
在二人对拜之际,院中鸟鸣尖锐而突兀地响起。
众人还沉浸在喜庆的氛围当中,却见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往新人之间穿射而过。
萧怀辰反应迅速,腕骨一转,手中红绸翻动,那漆黑的箭便刺中绸缎,钉在了地上。
姜知吟手心一松,红绸坠落在地。
众人惊慌失措,原本只是几支阴箭不长眼地疯射,然而下一刻,伪装成送亲团仆从的人瞬间暴露,数人纷纷围着宴席,扰乱了原本秩序。
变故一出,众人几欲四散逃窜。同时,宸王府府卫也团团包了过来,有条不紊地维持秩序与护卫宾客。
姜知吟试图摘下红盖头,可手刚抬起便被人按住,紧接着,她听见身旁的男子清晰出声:“不用摘下,别害怕,交给本王,嗯?”
在一片慌乱与嘈杂中,他的嗓音温润如溪流,隐隐带着几分熟悉,不知不觉安抚了姜知吟上下起伏的心跳。
刺客个个都像是怀着必死的心,突破了拦截的人,便往身着婚服的二人冲去。姜知吟听见兵戈交接的声音,一瞬间心如鼓擂。
眼见有人朝姜知吟挥刀,萧怀辰从旁拔了一柄剑,赶在那人动作之前,萧怀辰拉住姜知吟,将她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握着剑挡住对方攻势,再出击时,不偏不倚命中对方心口。
“没事吧?”萧怀辰收回剑,低声询问道。
盖头之下,姜知吟摇了摇头:“我没事。”
刚才萧怀辰搂住她的一刻,姜知吟整个人掉转了方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听见了一道箭刃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