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直入眼眸。
姜宴川瞧见宋临羡右手骤然出现的玉骨扇,面色微妙起来。虽然扇子轻巧,但他不敢掉以轻心,不过瞥了下手上的剑,心下仍觉自己用剑相对有些不合适:“侯爷就用这个?”
“国公,切勿轻敌。”宋临羡淡然提醒,锦袖一挥,扇子脱手而出。
姜宴川面色一凝,单脚一点,踏向竹枝,腾身而起,将将躲过那变化无常的扇形。
骨扇回旋,宋临羡纵身跃过,轻松握住扇柄,锋锐的扇顶如浮光掠影,直直擦过姜宴川的肩颈。
姜宴川后背撞上竹身,这才意识到这把扇子的利害之处。他不再放低防线,抬剑一击,掀起一阵狂风。
然而面前的人只是微一挑眉,唇角微弯,身形往后退开,两人接连过了数招。
宋临羡戾气凝目,出招诡谲多变,百般藏险,姜宴川渐渐难以招架,可他依旧游刃有余。
姜宴川心知不能再拖延,看准时机,猛地俯身朝宋临羡身侧劈去,而宋临羡似早已料到,眼睛眨也不眨,身形一动,刚劲掌风不留余地地拂去。
姜宴川急于躲过那道掌力,剑身不由偏离。再抬眸时,那把折扇已阖,轻轻抵在他的脖子边沿。
风吹襟袖,猎猎作响,局势已一分高下。
“是我输了。”姜宴川收回剑,大大方方道。
说完,他将那把剑递还给宋临羡。
“切磋罢了,不必分个高下。”
宋临羡不太在意地道。一手接过,佩剑重新回到剑鞘,先前的小厮忙赶来将剑拿去放好。
时韵急忙走过来。方才她反应过来姜宴川是要和宋临羡比较时,忍不住替他暗暗捏了一把汗。毕竟挑宋临羡做对手,多少还是有点恐怖。
纵使她看不太清楚,也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波动,以及宋临羡那愉悦到就差没写上“来挑战我吧”的神情。
然而姜宴川呢。
这个便宜大哥还在满眼带着崇敬地看宋临羡。
宋临羡武功盖世,用兵如神,虽然人有些阴阳怪气神秘莫测喜怒无常,但在无数将士心中,他的功绩和才华都是值得认可的。
在原著里,因为宋临羡想拉拢靖国公府,所以姜宴川与他关系还算过得去,可到头来才知自己不过是对方的一颗棋。
思及此,时韵快速站队,决定为大哥讲话:“一见面就是比试,小侯爷的待客之道真是稀奇。”
姜宴川听见她发声,毅然站到了她身前,虽告诫却不严厉地说:“小妹,不可无礼。”转而,姜宴川又对宋临羡道:“舍妹爱闹,小侯爷勿用同她计较。”
时韵低下眼帘,鼓着腮帮子,没有回话。
宋临羡站的方位,只能瞧见时韵穿了一身朴素的深色下人服饰,他缓慢笑道:“令妹天真无邪,性情直率,倒是难得。”
语毕,对面的兄妹二人皆是怔然。
时韵当即做完整个句子的理解。这话阴阳怪气,反过来就是说她虚伪,直率就是指她说话直,瞎胡闹,菜且爱哔哔。
姜宴川此时心情很复杂,听闻祁北侯向来不屑世俗,对待敌人也是满眼轻蔑,目中无人惯了,还从未听过他对谁刮目相看。可是这样的人,刚才却夸了自家妹妹。
他恍然间记起了妹妹的话,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哦,是要和宋临羡讲清楚。
既然妹妹无心,他也不必要将她送到如此危险的人物身边。
想通后,姜宴川主动开口:“妹妹,你不是有事特意来寻侯爷吗?可要记得好好说清楚。”
“说清楚”三个字,姜宴川刻意加重了语气。
哦哦哦对,她还有事要说。
时韵也记起了自己的目的。
她点点头,看向姜宴川:“那大哥先到一旁等等我。”
姜宴川应好,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临羡,眼里情感丰富,五分惋惜,五分高兴。
宋临羡哪里看得出他这奇怪的神情,也想不清这对兄妹在玩什么把戏。
时韵看了眼姜宴川,他已经站到了廊上,背过身,并未瞅这边的景象。
一株青竹下,浓荫遮蔽,圆石桌上浮着几片碎叶。时韵坐在石凳上,念出早已准备好的开场白:“我昨天看了本书,因为太过感动,一夜难以入眠,今日特地想跟侯爷分享一下心得。”
闻声,宋临羡看了过去,现在才注意到她的打扮,一头细发笼至头顶,束成男子的发型,深色的粗布麻衣也未能将她的气质损低,反而衬得皓肤胜雪,清眸透亮。
宋临羡的打量明目张胆,视线上移,落在她的眸间。
瞥见她认真的模样,宋临羡以扇支颐,散漫回道:“说来听听。”
时韵心惊胆跳了一下,看他确实没有疑色,才敢回答:“你不爱我,我满盘皆输。”
宋临羡:“……”
他忽然就极度后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