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事实,来个痛快。”
高个子自知失败,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这些人,几番考虑,已有了决定:“有人跟我们说,只要扮作蒋府的车夫和小厮,进到国公府,将三小姐迷晕带走就可以,其他事情我们不知道。”
时韵:“你们原本打算把我带去哪里?”
高个儿没有隐瞒:“城郊草庙。”
瘦个子见时韵起身,弱弱开口:“如今三小姐想知道的已经知道,可不可以放过我们?”
高个子也求道:“我们知道的都说了。”
时韵垂下眼帘,惘然回:“我是知道了,可也没说饶过你们。”
瘦高二人组:“……”你蛮不讲理。
姜宴川看罢,忽地开口:“堂叔,你也看到了。”
时韵一默,但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瘦高二人抬眼看去,神情逐渐微妙。
姜岱不以为然道:“时韵在府上被歹人绑架,好在平安归来,那么现在应当注重的不是加严防卫吗?”
姜宴川瞟了他一眼:“我记得,堂叔是昨日到的京中,却未直接来国公府,而是在蒋府待了一日。”
“你怎会知道?”姜岱脸上惊讶。
下一刻,他骤然慌乱起来。
他们彼此没有详细书信来往,姜宴川断然不知他何时到京,只能说是特地关注了蒋家,刚好捕捉到他的足迹。
姜岱提肩又道:“纾儿嫁去蒋府已有一段时间,我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就是他!”瘦个子忽然道,“那人叫我俩干这笔勾当时,这个人也在场。”
“嗤”的一声,时韵笑出声来:“堂叔,你的马脚露得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姜岱的沉静出现了一丝裂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两人或许是搞错了,无缘无故把罪名安到我的头上,未免太牵强。”
面对他的话语,时韵不为所动,收敛笑意道:“堂叔,次次没有得逞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气的心痒痒?”
姜岱失神,魂魄像是落在路上一般,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知吟一怔,听得时韵掷地有声道:“雇流寇设计伤人在先,掳我在后。这般贼心贼胆,诡计多端,除了堂叔还能有谁。兹事体大,我们又哪里能搞错呢?”
“堂叔,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们,却不想在临琅所作所为,如此令人心寒。甚至为此紧追到城外,我当真想不明白我们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仇!”姜知吟恨恨道,回想起路上经历的波折,她愈发痛心。
“我想,堂叔这么做,理由应该很简单。”姜宴川冷笑:“东窗事发,马脚毕露。”
姜岱瞬间提起了心,听到他继续说:“当年云曲关一战,你和蒋应山同流合污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众人还在迷惑之际,姜岱已经冒起冷汗,肩膀一垮,向来精明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已。
其他人可能听不明白,但姜岱却心知肚明。姜宴川能够这样撕破脸面,只能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证据。终究是他小瞧了这个侄子的手段和执着。
姜宴川道:“当年战役迫在眉睫,从关隘派回的密信被截,都道是劫匪不顾前线安危,胆大包天,延误军情。最后劫匪被昔日敌害打击之后,此事重归风平浪静,又有谁能料到那杀人灭口,为非作恶的敌害也是你二人,不知我说的可对?不,我想不只是你们,背后的主谋又该是谁呢?”
劫匪之间也有纷争,截信使的一方被另一拨人杀害,然而到头来不过都是出自姜岱与蒋应山之手。他们生怕秘密泄露,于是派人将伪装劫匪的人铲除。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死不瞑目的知情者留下证据。
姜岱一怵,竟不敢直视姜宴川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别处,惊恐万分。
原著只提到是当初献王忌讳姜启,主使计谋陷靖国公府于不仁不义,姜宴川多年执着于翻案,真相揭晓后,献王也从此倒地,献王一党被重创牵连。可是谁能想到抽丝剥茧之后,是姜岱和蒋应山此类不引人注意的小人物成了攻击的矛。又有谁能想到最伤痛的一击,是亲人所为。
时韵渐渐清明,不由想起了原主。经过的几番风波,大抵也是出自这个缘由。原主应当是知晓了姜岱的阴谋,才会连番被追杀。
姜知吟看着这一幕,恍惚过后,更深刻的意识到此事意义重大,她愤而出声:“姜家受难,本该同心光复,可惜你丝毫不念及亲人血脉,只会一度采取手段从祸害旁人中获取利益。害人终害己,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
姜岱打着颤,嘴皮翻开:“不是我!我是被利用的,守在关外的人是我大哥,是亲人,我怎么会愿意这么做?”
“来人,把他押下去。”姜宴川不愿再说,厉声吩咐。门外当即有人上前,将姜岱制住拖了下去。
姜宴川眼里翻涌着痛恨、苦涩又无奈的情绪,他闭上眼,强抑制住情绪,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