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羡睨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愿浪费时间罢了。”
时韵眨了眨眼:“可是你看,我们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长得多有夫妻相。”
……
“二小姐。”荷月和谭叔一齐迈进了偏室。
“回小姐,我方才去查,蒋府的马车在府门外停留许久,于半个时辰前离开。”谭叔毕恭毕敬地道。
“堂小姐早早到了宴上,蒋府的马车又怎么可能半个时辰前才离开。”荷月不解道。
半个时辰。
姜知吟眼眸微闪,思绪渐明。
时韵不见恰好也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
姜知吟不安地踱了几步,渐渐有了想法,迈步往屋外走,恰好同姜宴川打了个照面。
姜宴川见她举止匆忙,遂问道:“二妹要去哪?”
姜知吟不假思索回道:“我担心时韵出事。”
自从遭到姜纾暗中算计,又收到时韵隐晦的提示,姜知吟对堂叔一家的防范心便加重起来。有些地方既存疑又巧合,巧合的是何以堂叔到京,时韵就不见踪迹,疑虑的是堂叔与姜纾都在府中,而且一直没有其他动作。
还有姜楹,她应当是最后见着时韵的人,但那番话却不足为信。两人一道准备贺礼,时韵若是还有惊喜,姜知吟又怎会不知?
姜宴川先前就听闻了二人在临琅的遭遇,私底下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他略加思忖,心里多少有数,沉声说道:“现在府里走不开,我已经派人去寻,人多眼杂,暂时不必声张。”说着,姜宴川眉宇皱起,脸上露出自责:“此事也怪我疏漏,今后府上还得多加人手才是。”
“祖母那边……还是暂且瞒着吧。大哥你也不必自责,本来顾及全面便是一件难事。”姜知吟觉察他的神色,镇定地道。
姜宴川默了下,叮嘱道:“府上的情况你多注意点,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虽然只是对时韵下手,但对方挑今日行事,难保没有其余阴谋,目前看不清背后的风险,更应淡定下来,不能乱上添乱。
姜知吟深以为然,点头回了声“好。”
待姜知吟走出偏院后,姜宴川左手按上另一只手的虎口,目光略沉地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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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小道上,身着深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寻路过后,朝着仆从所说的方位走去。
姜岱面带油光,眉眼松弛,牵动起皮肤的褶皱。他吃了点酒水,步伐却不虚浮,稳中带着点轻扬,不难看出心情恰好。
然而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一段路。
只眨眼之际,他便感知到身后深沉的目光。
姜岱顿时停住了脚步,此时他身处假山之后,水光映着人面。
姜岱低眸便看清了身后那人的样貌,原本警惕的神色忽地放松下来,回过神来,笑道:“宴川。”
“堂叔可是吃了青潭酒?”姜宴川行了两步,肃朗的面容多出几分温和,“这种酒独特,酒香醇郁,倒是容易令人回味无穷。”
姜岱想到姜宴川在军营长大,定然是个直爽坦然的性子,他挠了挠腮,颇不好意思道:“确实如此,我只吃了一丁点儿,倒是忍不住想揽壶痛饮,不过茶酒饮多,现在倒有点小解的冲动了。”
“如此就不耽误堂叔了。”
姜宴川让行,在原地若有所思好一会,才缓步走过去。
姜岱一身舒适地走出了茅屋,而后瞥见树下的身影,一脸茫然地走近:“宴川还在此呢?”
他的脸色逐渐变成狐疑,想不出个所以然,复又问道:“莫非是有事找堂叔商量?”
“堂叔,宴川确有一事请教。”姜宴川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
“哦?说来听听。”姜岱心中偷乐。
姜宴川半眯起眼,顿然消去了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不知当年云曲关一役,堂叔是否参与其中?”
他的目光如炬,且锐利到直击深处。
姜岱的面色忽地一僵。
……
暮云蔼蔼,天色渐沉,黄昏宛若烟火,依依袅袅,盘旋人间。晚风徐缓低吟,似乎也徜徉于这片安静与温柔中。
宴请的宾客踏上归路,白日的热闹回归静谧。
前院正堂,仆从散去,气氛稍显凝滞。
时韵回来已有一会儿,站在正中央,瞅着高瘦二人组,问道:“说吧,是谁要你们这么做的?”
口里的布被人取了下来,瘦个子狡辩道:“小姐饶命!我们只是收钱办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姜知吟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到这幕,后知后觉事情经过,脸色一下严肃起来。视线划过时韵身侧的宋临羡,她微一怔,无声见礼算是打了照面。
时韵不耐烦地蹲下身,平视二人:“花这么大价钱绑我,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现在,你们觉得狡辩有用吗?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