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能作出格局如此大的书,此人定是阅历丰富。而云游先生如今也是因为前半生经历太多,所以才沉淀下来,也不愿出面。”时韵回道。
薛简看向了沈彧:“沈公子也认识这位云游先生?”
“我也不曾听过。”沈彧摇了摇头。取此类名号,想来该是一位神秘的文人。
薛简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人士不愿出面的心情,宜书居一视同仁,匿名制度恰好为作者保留了一份神秘感,是故才能吸引许多投稿者。
他说道:“因如今书籍产出量增加之后,仿制版也随之暴涨,所以我们在合作前还得了解作者是否为本人。当然,出书前后,所有与云游先生有关的信息都是保密内容,宜书居不会对外透露分毫。”
薛简顿了下:“不过若是他人代替,需由交涉之人作为担保者,如此一来,姜三小姐便得为此担保。”
时韵理解了他的意思,在这件事上,她就等同于中介。
时韵应声:“我可以做担保。”
“出书后得看此书是否迎合大众的喜好,写作者所得与宜书居是七三分成。姜三小姐觉得可以接受吗?”
时韵心底微乐,面上坚决:“云游先生本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阅览此书,钱财乃身外之物,他是万万不会在乎的。”
没关系,云游不在乎,她在乎啊。
“云游先生果真是透彻之人,我相信此书定然会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姜三小姐尽管放心。”薛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他眼睛盯着书封,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本书的未来和宜书居的前景。
商定过后就是签字画押。因非本人出书性质特殊,时韵需要签上两个名字。
按押后,薛简看着白纸黑字,下意识夸道:“姜三小姐的字秀丽有神,柔中寓刚,当真是字如其人!”
方才沈彧在时韵的应允下了那本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后,沈彧只觉眼界开阔,心情畅快。时韵签字时,他也在一旁看着,当即接道:“表妹的字是极好的。”
时韵谦虚笑笑,承下夸奖。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从前时韵为了得到一声夸奖,拼命练习书法,自幼就写过数本字帖。
“那就有劳薛老板了。”离开前,时韵同薛简说道。
“姜三小姐客气了,我与沈公子也算是旧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薛简和气道,“说起来,沈公子对写书倒是造诣颇深,可惜没有继续……”
话还没说完,一直柔和的沈彧忽地打断道:“都是陈年往事了,觉行还要送表妹回府,今日就不多叨扰了,祝薛老板生意兴隆。”
对上沈彧莫测的眼神,薛简似乎意识到什么,讪笑一声:“好嘞,沈公子和姜三小姐慢走,薛某就不送了。”
时韵看看薛简,看看沈彧,终究没有多问。
回府途中,时韵顺势谢道:“若不是表哥帮忙,我真想不到该如何向云游先生交代,还要感谢表哥和宜书居,才给了他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徒手之劳罢了,表妹不必介怀。”
听听,这也太温柔了。
表哥真是个大好人。
时韵看着他柔和明朗的眉眼,真诚感慨:“表哥你真好。”
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想到时韵小心翼翼问他书局一事的神色,以及今日她将云游的经历娓娓道来时,言语间的悲恸之情。
沈彧面上露出一抹赞赏与认可,礼尚往来道:“表妹你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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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趟出行是沈彧过府接送,时韵并未带上丫鬟。但到府上时,两个小丫头已经在侧门候着。
霜华急急出声:“三小姐回来了。”
桑落忙道:“小姐,府上进了贼,如今二小姐正在严查,说若是三小姐回来了,可以先到正院等候。”
闻言,时韵才幡然醒悟过来,她这些时日忙于写书,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一出好戏。
按照原剧情,姜楹为了针对姜知吟,打算从她掌家一事中发难,是以便有了这出府贼盗窃案。
姜楹设计的巧,不是嫁祸姜知吟,而是她身边的槐夏。若是证据确凿,证明库中贵重物品确实是槐夏所盗,那她就可以上升到是姜知吟所指使。至好就是削了姜知吟的声威,至差也不过是少一个丫鬟。
本来凭借姜知吟的手段,过一阵子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可惜,所盗之物不偏不倚是姜三小姐生母的遗物。这么一来,时韵不得不管。
姑且不论姜楹烦人,光是她将主意打到原主母亲头上这一点,也该令她消停消停了。
在去看戏之前,时韵想到了什么,低声朝身边人唤道:“桑落,你过来一下……”
当她到达正院时,发觉众人皆在,杂音满室徘徊,场面甚是热闹。扫一眼而过,她蓦地怔住——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姜纾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