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近来因一些事耽搁,忘了前来拜访。”时韵平和道。
沈夫人笑道:“阿韵今日不妨留下一同吃顿晚宴?你舅父下午酉时便能散值。”
她这么一说,时韵自然不好拒绝,微点头道:“好呀,阿韵许久没尝过舅母家的晚宴了,想念得紧。”
“你这孩子。”沈夫人勾了勾她的翘鼻,恍然间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提道:“阿韵有没有听说周家小女定亲的消息?”
时韵点头:“上次榴月宴时得知的。”
“我还好奇了好长一段时间。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想到竟是年纪比你要小些的稚颜先嫁了人。”沈夫人若有所思地开口。
时韵笑了下:“她也只是定亲而已,成婚时间还未定下呢。”
“那也快了。”她和蔼一笑,转头看向她,“我们阿韵可有心仪人选?”
这熟练的引出话题……
不就是经典的催婚桥段吗?
时韵生母早故,姜老夫人又是个紧着姜知吟先的,指不定丧期满后,时韵的婚事还得推后。可如今靖国公府乃各家虎视眈眈的存在,想来待姜宴川回归后,又免不了一场惊涛骇浪。可是任由姜宴川再强大,又怎敌朝中那些老狐狸。姜老夫人又已至此地步,更是难以抵抗。
届时,难的苦的、不受控制的都会是国公府的儿女。
也不晓得时韵是否能听懂她的言外深意。
沈夫人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小姑娘,她脸上羞赧一闪而过,却清晰被沈夫人捕捉到了。见她不言,沈夫人打趣道:“看来是有?不知是哪家儿郎入了我们阿韵的眼。”
在听到她的问题时,时韵心底一沉,她哪看不出局势危机,否则原著中若不是有萧怀辰求娶,姜知吟恐怕就会成为一个联姻的价值之物。尽管客观来说,她的确也给萧怀辰带来了利益,但两人还是相爱的成分居高。
然而她呢,一届炮灰,攻略任务未能有明显进展。到时候一事无成,还成了资本家的牺牲品,就当真是折了夫人又陪兵了。
时韵深以为然,她更加坚定了之前的赚钱理念,实在不行就卷铺盖走人,也好过嫁到不满意的人家。
她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一派娇羞:“舅母莫要打趣我了。”
“舅母猜猜。”沈夫人见她这般神情,更是起了兴致,“难道是鄞江王世子?”
时韵强装的娇羞瞬间僵止,笑意也缓慢凝滞。难道原主的人设是明恋鄞江王世子且爱而不得的苦情少女吗?
苍天啊,那个普信海王有什么好的?
就凭他自信放光芒、霸道出奇迹吗?
时韵摇头澄清道:“我不喜欢他。”
“哦?”见她这么坦荡,沈夫人不免好奇。
在她看来,鄞江王世子身世与为人都算尚可,而且从前时韵暗里展露过对他的心意。小丫头的心思易猜,那时听到鄞江王世子的名衔时,眼里的欢喜瞒都瞒不住。
还没等时韵解释,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瞧表妹不喜也好。”
沈夫人喜出望外地道:“觉行回来了?”
“母亲。”
门口处,一名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朝沈夫人略一拱手。
时韵缓缓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一袭白衫风雅出尘,英姿朗润,彰显书生气质。
“今日怎的这般早?”沈夫人关怀道。
沈彧面色不虞,拂袖落座于左下首,道:“巧了不是,儿子今晨与几位同窗相约吃茶,恰好遇上那赵让清。他与一位姑娘走得近,净会念些酸诗。我看——”
话落,他转而看向时韵的神色,见她没什么抵触的情绪,便又继续道:“世子并非什么好归宿,表妹看清些也好。”
前句话竟是连尊称也忘了,径自叫成了赵徽的字。
仔细想来也是。
沈彧虽是世家出身,却是正儿八经通过殿试考上榜眼的人,骨子里带着些读书人的傲气,最是瞧不上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时韵点点头,赵徽此人的性格她还是清楚的:“我也是先前无意撞见赵世子出言孟浪,这才败了好感。”
想到赵徽在原剧情中所做的事,时韵对他更是没什么好感可言。
“那这么看来,倒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沈夫人同仇敌忾地道。
如今六月署至,人从外面走一趟,便染上了些热气,待回到屋中才稍觉暑热有所缓和。
沈彧饮下一杯凉茶,道:“我看终身大事其实也不必操之过急。”
“荒谬!这是你的想法,勿要施加在你表妹身上。她是女儿家,待字闺中过久也容易受人诟病。”沈夫人不太赞同他的说法。
“尚且还有时间,表妹可以多看看,好择位良婿。”沈彧话锋一转,“至于我呢,母亲更是不用担心,宴川表哥二十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