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惜你搞错了一件事,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赵徽:?
这言辞怎么有些许熟悉。
“其实我不是来寻姐姐的,我是因为仰慕你……”时韵停顿一下,似是颇为羞赧,乌睫扑簌,眉眼都忍不住垂下。
娇柔美人倾心表白,赵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内心却是非常享受。崔栩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只有姜与舟蹙着眉,有几分想打断的心思。
时韵静了一会儿,才轻咳一声:“你表哥……”
众人听到这句,愣了片刻。
“不好意思,方才被花香呛住了。”时韵敷衍道。
赵徽手颤了下:“什……么?”
“对不住世子,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时韵低头看向那花枝,“可能是因为大家自幼于中都长大,而我们国公府跟几座府之间的走动多些,以前又同世子有过几面之缘,这才生了些错觉。但其实……我一直只把世子当做哥哥看而已。”
走渣男的路,让渣男无路可走。
时韵暗叹,果然只当某某是亲戚这类话术古今适用。
赵徽诧异问道:“所以你喜欢的是我表兄?”
他自诩相貌出众,文才武略尚佳,但眼前的少女却对他无感,反而对那位付诸真心,怎么想怎么怪异。
不止他疑惑,就连崔栩和姜与舟也露出了惊奇之色。
“是的,我听闻祁北侯也出席了榴月宴,这才过来撞撞运气。”时韵矜持点头,真诚回道。
反正传出去也是不好的名声,倒不如绯闻对象来个稍微名正言顺却又让人不敢质疑的。
赵徽还想说什么,但他瞧见前面的甬道,双目一顿,呆滞在原地,出声道:“见过秦王殿下。”
时韵一怔,看见赵徽的花枝都掉到了地面。
然后,她听见赵徽惊慌地说道:“表……表兄?”
表兄?
时韵还没消化完这两个字,下意识先回过头。
她的角度斜对着青石甬道,一柄亮丽的扇将交错的榴花枝挑开,挂在扇上青白玉坠自然垂落,衬得那骨节分明的手更为白皙。
碧色醒神,榴花欲燃,却不及此人风姿入目。
时韵微微睁大了眼睛,心情复杂,一股想要埋进春的泥土里的冲动从四面八方裹住她。她一时茫然,瞥见他人动作,竟连行礼也效仿了几位男子。
眼看自家小姐突然拱手作楫,身后的霜华不由牵了牵她的袖子提醒。可是动作已出,时韵只能机械般完成,也不敢去探其余人的神色。
这是什么社会性死亡。
好在秦王是个仁慈宽和的人,他并未指出时韵的错处,受了众人的礼,调侃道:“小侯爷,这姑娘可是对你心有所属啊。”
宋临羡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她,这一眼只有短短一瞬,却让时韵屏息敛声,脊背僵止。
时韵寻思着宋临羡先前的做派,应当是不喜她这样张扬,拿他做噱头的。但她又觉得人还是得敢作敢当,正打算说出一番经典台词,撇清二人关系时,有人抢先一步出言。
“嗯。”宋临羡抬扇理了理落在衣袖上的花瓣,散漫道。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萧怀翊讶然看过去:“小侯爷这是何意?”
宋临羡漫不经意地抬眸,直直与时韵的目光对上,掀唇道:“意思是,知道了。”
没别的表示了?
其余人纵使疑惑,也未感提起,便是赵徽从方才至今,就如同噤了声一般,不发一语。
本来少女告白该是有几分旖旎之色的场景,可偏偏这仰慕之人是宋临羡,倒多了几分诡异色彩。
虽然宋临羡姿色极佳,但凭他的狠绝凌厉的手段和孤傲恣睢的性子,就足以令人望之却步。
传闻上一个暗传情意予宋临羡的女子,第二日她的香囊便被挂在大树之上饱受风雪摧残。
如此辜负他人心意之人,哪能是女儿家心念之人呢?
只能说这姜三小姐,属实是个胆大的。
面对此种情形,不管宋临羡回复什么,大家只当是一种警示。
时韵不理解为何一时间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都变得怜惜同情起来,她也不是很想理解,因为她也有点同情自己。
萧怀翊也朝时韵望去,素衣少女微微抿着唇,视线倔强地朝向宋临羡。见此,他温和道:“姜三小姐也不必忧心,今日此话只当我们几人所知,定不会毁了三小姐的名声。”
“谢过秦王殿下。”时韵施了一礼。
有秦王的开口,时韵松了口气,名声也算暂时保住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萧怀翊不说这话,其余人也万万不敢多做别的事。
只因为宋临羡这人,还是不招惹的好。